了这种女子。且这女子如今不过还是个小丫头,就能这般模样,若是以后再大些,岂非更是厉害?
愈发冷了面孔,道:“身为女子,就该严守妇道。你既是许配给了王如宝,为何不安于家室,反而要和外姓男子牵扯不清楚。长生是憨,可你不憨。你和他分明不可能有结果,你又何必故意给他好脸色,要他一片痴心于你?还有你嘱咐他做的那些事,虽说是潘家罪有应得,可若是叫人察觉了去,岂非是给长生惹了麻烦回来?他心思澄净,自来对人不设防备,若是因此得罪了那起子狠辣之人,起了歪心毒念,害了他去,你心里莫非就不会因此不安?”
这番话倒是说进了潘小桃的心眼儿里,往日里她一心只想复仇,叫潘家那些负了她娘,又害了她娘和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却是没思虑到,若是这事儿叫心细的人瞧了去,被那些人知道,长生那心思单纯的,又会不会因此遭了难。
然而却是不想在这少年面前失了气势,冷冷道:“多谢你的提醒,这事儿我自会放在心上。然而我和长生哥哥的事儿,就不要你费心多事了。”
想起这少年方才威胁她,要告密给王如宝那混账听,不由得翘起唇角,讥笑道:“你且只管告诉了王如宝去,不过是挨顿揍罢了,又不能将我打死,又有何惧?只是不晓得,若是长生哥哥知晓了此事,以后他可还会同你说笑玩乐,将你看做知心好友来相待。”
赵新林听罢这话顿时大怒,这死丫头竟敢反过来胁迫他,然而记起崔长生那憨子的死心眼儿,又知道他欢喜这丫头得紧,不由得冷了冷面色,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因着耽误了一些时辰,潘小桃浣洗衣物转回家,便稍稍迟了些。周氏正立在院子里,手里握着一把瓜子,见得潘小桃进得屋门,脸上浮起一抹冷冽的讥笑:“呦,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洗到明年打春儿才会回来呢!”
潘小桃并不作声,只是加快了脚步,手脚麻利地将衣服晾晒在院子里,垂头进了灶间。
周氏见她垂眉耷眼儿的,倒也乖巧,想起大儿媳晨起时分鬼哭狼嚎,便翻了翻眼儿,难得的没再继续苛责。
手里头摘着菜,潘小桃不由自主便想起了那个可恶的少年说的那番话。虽是不甚悦耳,然而却甚是有理。
抿抿唇,潘小桃为自己思虑不周,险些给长生哥哥惹了麻烦上身,而自责不已。心想着下次若是见着了长生哥哥,可得同他好生交代一番。潘家的那个毒妇本就不是个好人,如今沾染了赌瘾,只怕是更要丧心病狂才是。
吃罢午饭,潘小桃便换了一身儿脏衣,挽了一根长草绳,出了门儿便往后山去了。
周氏每日里是雷打不动,必定要歇了午觉的,王如春哥弟俩不在家,樊氏便悉悉索索地摸了出来,见着潘小桃如此打扮,晓得她要去捡柴,便冷着一副嘴脸,哼道:“后山林多地方大,你可莫要只顾着贪玩,捡了小小一捆的柴火回家来。”
潘小桃斜了那女人一眼,眼见她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由得讥笑道:“嫂子有空闲来说我,倒不如赶紧回屋里头织布才是,若是今日里还是短短的一截儿,婆婆那里必定不会饶了你去。且看嫂子如此模样,若是再添了新伤,可要如何是好?”说完便推开门儿去了。
樊氏立时大怒,紧撵了几步,要追出家门儿去骂那潘小桃,却听得潘小桃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道:“嫂子还是莫要出了大门来,若是被旁人瞧去,说给了大哥听,免不得大哥又要生气,回头再寻了大嫂的不是,又是何必。”
气得樊氏直跺脚,然而却是不敢往外头去了。想起那次隔壁家的婆娘被男人打,她没忍住,便溜了出去想看热闹。却被哪个多嘴的说给了自家男人听,回头男人回了家,便将她一顿狠揍。还道,若是她再敢不经他允许,便出了大门儿抛头露面,便要把她的两条腿给打折了。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樊氏忙转过身往小屋里走去。今日的纱布才织了少许,若是下午再不加把劲儿,只怕婆婆还要吊脸色,婆婆脸色不好,男人是必定要攥了拳头往她身上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