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老人当年年轻的时候,生下我哥后,还怀过一个孩子,只是不幸流掉了,后来无论再怎么努力,始终没能再得一男半女。便把所有的期盼和希望都付诸在我哥身上,我哥就是他们生活的信念。
后来,知道有一个我,他们虽然不曾见过,但还是也把我当儿子看待。当初他母亲还说:“平白得来这么一个听话的儿子,真是老天的眷顾。”
只是,我从来不喊他们爸爸妈妈,都唤他们伯父伯母。
在我心里,“爸爸妈妈”这两个称呼真的很难开口,这是一道过不去的心坎儿。
08.
正月初一赶庙会。
城郊有座寺庙,因腊梅而闻名,腊梅凌寒独放清香飘远,故而得名----香山寺。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到处都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好看极了,不过在香山寺,看得那一寺的腊梅,真是一样比一样好看。
古文惋惜说:“有这一院子的腊梅相比,雪景就逊色了,”他突然驻足转过身来,一脸的思索,问:“对了,有句诗是怎么念的?。”
我哥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吗?”
古文笑说:“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这句,出自《雪梅》,这诗谁写的来着?”
我哥回答:“卢梅坡的《雪梅》(二首其一)。”
古文拿手拍脑袋,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啊,就是,你看我这研究生的专业转得连老本都忘记了。”笑着拉着我哥往梅林深处走。
我在后头,看到台阶上落下的梅花瓣儿,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绪浮起来,“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咦,怎么起了后主的愁绪?我使劲儿晃晃脑袋,大过年的,别让之前那不开心的事扰乱了兴致。
正月初二晚上,尚书从还未正式成为老丈人的老家拜年回来,后头三天我们四个人一起玩,用他的话说“我保证让你们全都嗨起来。”
他说趁温清还留在未过门的老丈人家里,和我们好好嗨几天,我们打趣他道:“你和温清都订婚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被审核通过呀。”
他伸出手指摇晃。反驳:“o……那是因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我听后不屑道:“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他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