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不带玩笑成分,不似在跟他商量。
“回哪?”祁崎觉得有些好笑,从眼尾抖漏一些余光看身边开车的人,“你是在命令我吗?”
晋冬面色不变,“按这样的进度,留一个人在这负责绰绰有余,没必要两个人都……”
祁崎打断他,说:“可以,你回去,我跟踪进程到最后。”
晋冬抿着唇,不说话。
剩下的路上,两人不再交流。
车子缓缓停在院子里,祁崎抽开安全带,推开门就下车。
晋冬却在这时出声,“近期不要单独出行,最起码……别让我联系不上你。”
声音低低的,细听之下,竟像是在请求。
祁崎放在车门上的手一顿,彻底明白这人心神不宁的原因,无非是怕他被人报复。
他挺直脊背,说:“先管好你自己吧。”
甩上车门,走进房屋时步态稳健,进入屋里,看晋冬没有跟进来,他才将一直提着的气放下,握住楼梯的扶手。
心情微妙,遇事从来都处变不惊的晋冬,却会因他的安危而变得焦躁不安,有些难以置信,有些没道理。
那人,或许真的很体贴吧。
☆、冷冻库(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太平,工厂各环节加强了监管,保安科加派人手,增加巡视次数。上次的事故就像一声警钟,所有员工都不敢怠慢工作,唯恐麻烦降临到自己头上。在如此兢兢业业的工作环境下,效率提高,进度喜人。
即便如此,晋冬心里那根弦仍紧绷着,他有预感,张银国还在潜伏,准备伺机而动。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在某方面,他和张银国是同类人,奸诈,狡猾,偶尔会为目的不择手段。
黄金周开始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从工厂回来,祁崎接到祁连山电话,问他长假是否回家。
祁崎手中握着陶瓷杯转来转去,还在犹豫。工作以来很少回家,难得遇到长假,也应该回去看看。
门口传来开门声,他坐在饭桌前,掀起眼睑,看到晋冬开门进来。男人好看的眉轻蹙,进来后就直奔楼梯口,一路小跑着上楼,听声音是去了书房。全程就像没看到他一样。
一周以来,晋冬总是这样神思不展,经常走神,回来后又在书房忙到深夜,不知道在忙什么。
在这样的同辈压力下,祁崎莫名产生焦虑。
就像同寝的大学室友,当玩游戏的那个看到另一个在拼命学习时,心里无可避免要产生一些变化,比如,由轻松惬意地玩,变成紧张地玩。
如果是xyz那边的工作,他无权过问,但如果涉及这次的蚕丝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