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阳有些尴尬地看着沈时苍毫无表情的脸,又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但是他发现,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怎么手劲儿比他还大呢。
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竟然也抽不回自己的手。
陈越阳刚想开口问他,但是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就不期然地撞进了对方深邃乌黑的眼睛里,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而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竟然意外地感知到,对方胸腔里那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声。
那速度快得惊人,又快得无比熟悉,就好像他曾经在自己的身体里听到过似的。
一模一样的频率,一模一样的速度,一模一样的力道,是心动的感觉。
这时,沈时苍问他:“昨天,你和他做了什么?”
陈越阳:“谁?”
沈时苍:“连与兴。”
陈越阳下意识皱了皱眉,就对他说:“什么叫‘和他做了什么’啊就是一起泡了个澡呗,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种休闲娱乐活动,但是真的挺舒服的,而且这大冬天的,去蒸一蒸特别爽。”
他想起来对方昨天说过的那句“伤风败俗”,当时就有点不高兴,先不说自己,就说连与兴,连与兴是好心带他去玩,这样被人迎面说了一句,陈越阳当然觉得没面子。
虽然“伤风败俗”这种文绉绉的话,连与兴根本就没当回事。但陈越阳还是觉得对不住他。
但是陈越阳还没来得及对沈时苍说这些话,对方就打断了他的思路,并对他说:“以后不许去了。”
陈越阳疑惑:“凭什么拜托诶,我又不是南方人,没那么多心理障碍好不?”
沈时苍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最终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另一只握着陈越阳手腕的手,将他的手翻了过来,将那张卡放在他的手心上。
然后,沈时苍对他说:“不去,这个给你。”
陈越阳:……
握着那张卡,陈越阳的眉峰蹙得更深了,眉宇之间隐隐约约拧成了一个川字。
陈越阳举起那张卡,抬起头看着他,义正言辞地质问道:“沈时苍,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沈时苍没说话。
陈越阳又说:“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现在落魄了,就可以随便拿钱来威胁我,就算你威胁我,我也----”
沈时苍依然没说话。
陈越阳瞧着他这不配合的模样,索性也没了兴致,连忙就改了口风:“我也是会听的,不就是不去大浴场洗澡么,小事一桩啊,肯定不去,绝对不去!”
说完,他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种嬉皮笑脸的欠揍模样,开开心心地把那张卡揣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拉着行李箱,进了高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