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慎踩雷的关系,叶钦一整晚都没敢轻举妄动,第二天起得格外早。
还是没有程非池早,叶钦在用酒店硬得能把人牙龈戳破的牙刷刷牙时,程非池已经拎着早餐回来了。
他从一堆包子里把已经烘热了的三明治拿出来递给叶钦:“吃完我帮你打车回家。”
叶钦有点后悔昨天在电话里跟叶锦祥说今天回家了,信口胡诌道:“阿姨可能下午才到呢,我现在回去又得蹲大门。”
程非池拿手机看了下时间:“我帮你把退房时间延长到下午两点,你走的时候自己退房。”
说完拿起工作服,随便叠起来夹在腋下,抬脚就要走。
“欸,”叶钦咬着三明治站起来拦他,“你去哪儿?”
“打工。”
叶钦急了:“不行,你不能走。”
程非池站在门口,偏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叶钦通过刚才的一番对话探测出程非池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生气,底气立刻足了不少,手往自己腿上一指:“我没有裤子和鞋,出去会冻死的。”
半个小时后,叶钦腰上系着程非池的工作服,在x衣库男装区挑挑拣拣,这条嫌样式土,那条嫌线头多,半天都没选出一条满意的裤子。
程非池赶着去上工,牛仔裤、休闲裤、运动裤各拿一条,推叶钦去试衣间试。
叶钦进去半天,里头窸窸窣窣响个没停,门帘掀开的时候只伸出一颗脑袋,苦着脸说:“好丑啊,咱们能不能换一家啊?”
他从来没穿过这么便宜的裤子,只觉得版型不正,布料磨皮肤,哪哪儿都不得劲。
“不能。”程非池毫不留情地拒绝,并递给他一双货架上随便拿的白色休闲鞋。
又磨蹭几分钟,叶钦扭扭捏捏地出来了,没走两步先绊了一跤,倾身向前,被程非池眼疾手快接个正着。
程非池低头看脚下松散的鞋带:“不合脚?”
叶钦从他怀里爬起来,扶着他的胳膊站稳,五官皱成一团,声音都带了哭腔:“我不会系鞋带啊……”
穿上新裤新鞋的叶钦果不其然还是食言了。
他没有回家,跟着程非池到打工的快餐店,在离暖气最近的地方坐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