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卫走了之后,彗星又回到自己的军帐,赵容真还在睡着,床单上占满了赵容真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手臂上的伤口是“新鲜”的,深红色的血液凝聚在伤口周围。彗星又转身走出军帐,从军医那里拿来药箱,回到自己的军帐后,把睡着的赵容真平躺,彗星坐在床边轻手轻脚地开始帮赵容真清理靠在外面的右手上的伤口,或许是因为疼痛,赵容真似乎要从梦中醒来,眉头也一直紧锁着,彗星几次都不想再弄下去了,伤口周围有血也有汗,如果不清理的话,肯定要感染的,所以彗星停了几次手,还是坚持弄下去,直到最后把纱布系好,彗星还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
看着再次踏实睡着的赵容真,彗星拨开挡在赵容真眼前的额发,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站在空气中,眼珠也慢慢地转着,不知道赵容真正在做着什么样的梦,骄傲挺立的鼻子均匀地呼吸着,嘴周围已经冒出青青的胡渣。
这个胜利时意气风发的男人,失落时痛快落泪的男人;得到时不顾一切抓牢的男人,失去时无力软弱的男人;清醒时心思缜密的男人,睡着时毫无防备的男人。
无论何时,无论如何,都只看着自己,爱着自己的男人,却注定为了自己要背叛全世界,只为了两个人的永恒。
想到这里,彗星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再次流下,他轻轻牵起赵容真受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无声地哭泣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此时的赵容真已经从梦中醒来,本来想问问彗星怎么样,毕竟昨天晚上太激烈了,但彗星的泪水不断地滑落到自己手上,那一声声“对不起”也钻进耳朵的时候,赵容真也失声了,他思考了一下彗星会跟他说“对不起”的原因,不禁也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对不起?我也一样吧,你不是也离开了一直生活的皇宫,抛下自己的兄弟和忠义,以及锦衣玉食的生活,和我一起面对以后未知的生活?
我们是一样的。
“什么”同日下午,午饭后,彗星选择在自己的军帐里补眠,赵容真则离开回了将军帐,让“无关”的人清出去后,只剩下章玮和自己,然后把彗星会留下来的消息告诉章玮,意料中的,章玮先是不可思议地责问自己,然后是不愿相信地看向自己,“你疯了吗?归根结底,爹娘是因为你俩的事才……尽管他们不知道吧,你自己还不知道么!他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赵容真垂下双眼,并不反驳章玮,但听到他说彗星的不是,赵容真慢慢抬起双眼,抱歉地看着章玮。
“别这么说他,是我留他的……”
“就算是你留他,他自己要是有自知之明,也不该答应你啊!‘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是你不懂,还是他不懂?”
“章玮啊……”赵容真想拉起愤怒的章玮的手,让他冷静一下,但却被站起来的章玮甩开了
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一瞬间,赵容真疼得只能低着头用左手捂住被碰到的地方,章玮低头,见赵容真痛苦的样子,想伸手扶住赵容真,但也只是伸了伸手,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也没让赵容真发现。
“我不管,一个月之内,他必须走,不然走的就是我。”章玮走出了将军帐,就连赵容真的呼唤也抛在脑后,所以他看不见满脸抱歉,也再无他法的赵容真。
离开将军帐,章玮跑出军营,绕一条小路跑到离军营不远的一座山丘上,从那里能看见大半个军营,只有彗星的军帐和一小部分的军营是看不见的,苦闷的时候,章玮就回到这里自己呆一会儿,此时的章玮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