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后来从彗星那里隐晦地知道了章玮离开的“原因”,但赵容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章玮的搜索,只要战后有时间的话,赵容真都会不顾劳累和伤痛,带着人去寻找,他一度还认为章玮离开后被敌军发现,杀了他也说不定,但即使是尸体,他们也没有找到过,章玮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根头发也找不到。赵容真也拜托韩庆在京城里里面寻找,但韩庆的答案也都是没有。
后来过了两个月,赵容真也放弃了寻找,赵容真觉得如果在国内的境内找不到,也找不到章玮的尸体的话,章玮可能已经离开了境内,自己想过的日子去了也说不定,赵容真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章玮千万不能有事。
“将军,近日的连雨让军营门口的大门不牢靠了,最上面的木柱也有松动的情况。”进入七月份,梅雨季节也开始了,连日的阴雨也让几乎半个月没开战的两军有了重新整顿和休息的机会,但也因为天气潮湿,很多士兵的伤口都没发愈合,或愈合得很慢,下次战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如果很快的话,还是很勉强的。
把门的士兵把大门受损的事情向赵容真报告了,赵容真想了想。
“到山里找几根受雨较少的木材,不行的话就用火烘干,现在先把那根松动的木柱拆下来吧,免得进出人的时候,万一掉下来砸伤了人。”
“那根暂时还不能拆,它是用来连接大门两边的横梁,如果拆下来的话,大门可能是要散架的。”
“那就让人赶紧去找木材,时间越短越好。”
“是。”
士兵领了命走出军帐,赵容真和忠义继续研究着地图,随时准备着下次的战事,彗星则在一旁安静地帮他们沏茶。
下午的时候,本来有点晴朗的天空又阴郁起来,士兵们本来把受潮的粮食拿到大门外有点阳光的地方晒晒,见天空又阴起来,就纷纷把粮食往回拿,见雨还没有马上下来的样子,也都没太着急,但刚拿到一半的时候,雨突然间倾盆般豆大地从天空中砸下来,士兵们忙作一团,在帐内的彗星、赵容真和忠义听到帐外突然地乱作一团的声音,就都走到门前查看,见大雨倾盆的样子,三个人也都没犹豫地跑出去帮忙。
乱作一团的军营谁都没注意大门上面,距地面差不多七八米的那根已经松动的木柱,随着雨越来越大,那根木柱也摇摇欲坠地挂在大门的最顶端,最后,终于受不住暴雨的“洗礼”,从上面掉下来,而此时彗星正站在门口指挥着士兵们分流,怎么能把粮食运到最近的能遮雨的地方,赵容真也正巧又再出来准备拿粮食,离大门不远的时候,见那根木柱从上面掉下来,喊彗星走开已经来不及了,赵容真只能尽短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彗星身边,推开了彗星,但自己离开已经来不及了,那根海碗碗口粗的木柱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赵容真的后背上,然后两边大门的木头支架也没有支撑多长时间,也没有幸免地倒下来,因为最上面的木柱掉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所以所有人都跑到了两边,当两边的支架倒下来的时候,下面也只剩下赵容真和被赵容真保护在怀里的彗星,那两个支架也毫无疑问地砸到赵容真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彗星也一时吓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听到赵容真在耳边一声痛苦的□□,才缓过神来,“容真啊!快点叫军医!”
彗星的军帐里里外外乱作一团,三个军医轮流帮赵容真检查后背上的黑紫色的瘀伤,时不时地,赵容真也会吐出些黑紫色的血液,他好像还有些意识,知道彗星爱干净,还努力让自己往外挪挪,也许是不为了弄到床上,有些是吐到了地上,但还是有弄到床上的。
血腥的味道和暗黑的血液钻进彗星的鼻子里,看在彗星的眼睛里,让站在一边的彗星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冒凉风,冷得他不住地全身都打着哆嗦,从皮肤一直冷到心脏里去,心脏也冷得都在哆嗦,似乎还能听见牙齿间打架的声音,手也冷得怎么也握不紧,此时的彗星只能死死地盯着赵容真,连“赵容真”的名字都呼唤不出来。
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使是父亲的临终与去世,彗星都没有这样过,后来彗星才知道,原来那种从皮肤寒冷到心里,又从心里寒冷到皮肤的感觉叫做“害怕”。
深入骨髓的恐惧。
忠义一直站在彗星旁边,见彗星全身抖如筛糠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靠在彗星身后,两手紧紧地抓住彗星的手臂,想要制止彗星的颤抖,但这颤抖好像不是彗星故意的,忠义在抬起手想要握住彗星手臂的瞬间,无意中碰到了彗星的手。
冰凉得像是三九天里的冰块一样,从薄纱的衣服里面也透出阵阵寒气。
忠义也知道了彗星在害怕,但也只能心疼地上下帮彗星搓着手臂和手,但似乎没什么用,彗星也好像没注意到,只是一直盯着床上痛苦的赵容真。
等赵容真似乎安稳一点的时候,他伸手叫过身边的一个军医,小声地说着什么,军医把耳朵凑过去,军医仔细地听了听,然后起身答应了声“是”,然后走到一直盯着两个人的彗星身边,“殿下,将军说让您先到别的军帐呆一下,一会儿再过来。”彗星把目光慢慢地转向军医,然后又慢慢地看向赵容真,趴在床上的赵容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