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彗星还在犹豫的时候,刚刚因为上次“偷袭”安稳了不到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午夜时分,彗星看赵容真睡得安稳了,也准备睡下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军帐上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安静的军帐里面,那声音不大,但特别清晰,彗星举起蜡烛向头顶看去,一把尖刀正在军帐上面划一个很小的圆洞,见有光亮上来,那尖刀就立即抽了出去,那个洞也只划了一半。
“谁?!”彗星全身就紧张起来,他也顾不上会吵醒赵容真,拿着赵容真的剑就跑出军帐,一个黑影刚从军帐上面跳下来,向着彗星的军帐后面逃去,彗星快步追上去,旁边正好经过巡逻的士兵,也看见了那个黑影,也围追上去,那个黑影差一点就从军营的后门逃出去的时候,被六个士兵给围堵住了。
忠义在自己的军帐里听见外面不正常的动静也跑出来,看见几个士兵举着火把和彗星把一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围在中间,忠义跑了过去。
“殿下,您没受伤吧?”忠义前后打量着彗星,见没有伤口,彗星也摇摇头。
彗星弯下腰,略带研究地看着这个蒙面的黑衣人,他伸手想把围在嘴上的面罩拿下来,但那个人别过脸去,不让他摘,倒是旁边的一个士兵,趁那个人不注意,摘下了面罩,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所以人眼前。
彗星直起腰,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我说过吧,‘如果下次再有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记得我说过的,你们的人回去没有说么?”
跪在地上的人抬头轻蔑地看着彗星,“哼,你们的军营也就那样吧,即使加了人手巡逻,还是挡不住我们金国的人,长了一张那样的脸还放什么狠话……”那人还没说完,就觉得脖子上一凉,然后温热的液体从脖子上流出来,之后是剧烈的疼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拿着剑的彗星倒在地上,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那里面有不可思议和怨恨。
包括忠义的所有人在内都静默下来,忠义看看地上已经死了的人,然后又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的彗星,他的身上还溅上了不少那个人的血液,在火把的照射下,红得有点恐怖。
彗星的目光里依然冰冷,拿着剑的手却不停地颤抖着。
“可以有人伤害我,但没有人可以伤害容真……”彗星喃喃地说着,颤抖的右手似乎随时都能把剑扔在地上一样,忠义一把抢过那把剑,不顾别人的目光,把彗星紧紧抱在怀里,低垂的双眼中全是心疼。
但彗星并没有回应他的拥抱,双手依旧捶在身体两边,像是失了神的娃娃,好像并不知道有人在拥抱他。
尽管忠义和彗星从小练武练到大,但忠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彗星会拿起剑来杀人。
这一点,也是听到外面响动,强撑着身体起来走到军帐门口的赵容真没有想到过的,他想在第一时间冲过去,拥抱住那个因为紧张而显得倍加孤单的背影,怎奈何因为后背的伤痛,脚步也变得迟缓起来,而那个身影旁边的人用和自己一样宽阔的臂膀代替了自己安慰着那个背影,而自己停在原地,略弓着腰,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个火把围成的圈子里,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