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一直不停的流,到了机场也没见停止。
机场里人潮涌动,来来往往的穿梭着各种肤色各种表情的人,而对于相拥的离别,也许是最司空见惯的。
祝琪祯紧紧抱着郑昕彦的腰,在他颈边不停地蹭着自己的眼泪,而一无所知的郑昕彦,只是轻拍祝琪祯的背,柔声劝慰道:“傻七七,又不是不见了,我工作安排好就马上过来找你,或者你想我了也可以随时过来,说不定比起暑假的时间还短呢!”
“郑昕彦,你一定要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着我。电话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我想你了随时都要找到你。一个月,最晚一个月,我肯定来t市找你。”她哭着说完这段话,更是泣不成声。
“好好好,我一定等你,永远等着你。”郑昕彦失笑,“一个月后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怎么样?”
“不,我一定来找你,我保证!”她信誓旦旦地说,没说出口的话是:如果一个月内我不能来找你,我就永远不属于你了。
她又和钟诚拥抱,钟诚在她耳边悄悄说:“坚持就是胜利,你们这么相爱,一定会成功的。知道吗?爱的力量是无限大的。”
祝琪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过了安检,准备飞入抗争战场。
一回到家,她马上开始执行计划第一步,绝食!不过她在衣柜里藏了一些饼干和水,她可不想真的被饿晕,老爸应该顶多坚持两三天就会心软,这期间自己只要装作很饿或者晕过去就行。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与世隔绝,不论谁来劝都不理。只是奇怪老爸从来没有敲过自己的门,反而保姆李阿姨每天送饭上来时,在门口要哭上一阵才走。
李阿姨是妈妈去世后请的,十年来一直照顾自己照顾这个家,祝琪祯拿她当半个妈妈。
哥哥也来敲过几次门,还有婶婶、姑姑,反正能想到的亲密直系家属都来过。但是祝琪祯从来只说一句话:“不结婚我就开门,不然免谈!”
三天过去了,老爸依然无动于衷,她越想越生气,感觉老爸以前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他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养大,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他的筹码,让他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他肯定从来都没爱过自己,所以不管自己死活也要把自己嫁出去。
肚子又开始不听话的抗议,咕咕地闹个不停。虽然每天都有饼干顶着,可一天三顿都吃这个,还是让她吃到反胃,嘴里已经淡得能直接吃盐喝酱油了。
好几次她悄悄开门出去,看着门外的饭菜内心太煎熬了,可最终还是挣扎着关上门。
“早知道就多买几种口味的了。”她嘟囔着走到衣柜边,打开门,从衣服最里面掏出饼干和水来,里面只剩一袋饼干两瓶水了,晚上再吃一顿就断粮了,难道明天开始真绝食?
她盘腿坐在地上,闷闷不乐的吃着饼干。
敲门声又响起,“小乖,乖了,出来吃饭。”是哥哥的声音。
祝琪祯一阵心虚,手忙脚乱地将饼干和水塞进衣柜。她深怕别人闯进来,要是发现她在偷吃,那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抹抹嘴,她公式化地喊了句:“不结婚我就开门,不然免谈!”她奇怪今天怎么是哥哥来送饭。
“小乖,你这三天没吃饭,李阿姨也三天没吃,她都病了。”哥哥又说。
祝琪祯惊呆了,李阿姨也三天没吃?可自己是有偷偷吃一些呀!她老人家来凑什么热闹啊?
祝琪祯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只听哥哥又说:“小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来抗拒这段婚姻,也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你这样只能让所有人担心,却对事情结果毫无帮助。小乖,先吃点饭,或者偷偷吃,哥哥不说。乖了,先开门。”
“不开不开,你们要让我嫁给那个臭当兵的,我就永远不开。”她尖叫着趴到床上呜呜哭起来,她恨死那个臭当兵的了,要不是他说娶自己,她用得着这样让人心嘛?还害得李阿姨生病,一切罪魁祸首都是那个臭当兵的,破连长,死鱼脸!她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脏话通通运用到了东方乾身上,在心里把他诅咒到体无完肤。
祝琪祯哭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也没心情吃东西。第二天醒来,洗漱时发现眼睛肿了。
“臭当兵的,你要是害我破相了,我不但嫁你,还魂不散缠着你!”她对着镜子说。然后忿忿不平地转身去衣柜里找吃的。
伸手一掏,发现除了昨天吃剩下的半袋饼干,竟然还有三袋饼干四瓶水,她记得昨天明明就剩一袋两瓶了呀?
糊涂蛋祝琪祯将饼干和水买来以后本没数过几包,只是一股脑的全塞进衣服里了,几天吃下来她也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吃了多少,因为她有时吃一包,有时吃半包,有时吃两顿,有时吃四顿,完全没规律可言,但她隐隐感觉自己没买这么多,吃了三天竟然还有三袋四瓶。
抓耳挠腮,扳着指头数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自己究竟吃了多少,于是她干脆放弃,想着自己也许真的数错了。
第四天异常平静,没有任何人来游说,只是送饭的依然是哥哥,祝琪祯非常担心李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