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天他私下拜见土王时,说的是溪州丰收,应该加溪州的田赋税贡啊?土王当时说好,怎么转头下了王令,竟然是除了充州,让各峒都加缴田赋税贡?这、这不是----
协助土王管理政务的知政龙三盛一阵苦笑:“也不知道土王听了谁的撺掇,一力下了这道王令,就连掌理石大人再三劝说都不肯听。”
田横的眉头皱得死紧,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说最初是他给土王熊绎提的由头?
当时只想着把溪州拿捏住,也不知道是土王又动了哪处心思,竟是除了充州,把其他七峒的田赋税贡都加了几成!
前次为着夷州峒那金丝楠木的事,其他几峒已经隐有微辞了,如今又来了这么一手----
那金丝楠木的事,夷州峒主吴冲现在依旧跟土王拗着来,硬扛着只说夷州没有那么多金丝楠木,这会儿又要加田赋税贡,只怕……
夷州峒主府。
“砰”的一声,吴冲一巴掌重重拍在茶几上,震得上面的几只茶盏弹跳了起来,一阵乱磕震响。
“真是欺人太甚!”吴冲脸上气得一片胀红,“自苦以来,八峒每年都是拿出了收获的大头上缴税贡,这传了多少年的规矩,到了熊绎这里竟是说变就变了!
什么今年风调雨顺、民生富足,他成天坐在阿吐谷王城里面,怎么就不下来看看各峒百姓实际上过得什么日子?为着他一人奢靡,活生生要剐下我们一层皮!”
谋士颜正恒拈须不语,沉思片刻才开了口:“八峒中我们几峒都增加了税贡,唯独充州一峒依然跟去年一样……”
说到这件事,吴冲更加恼怒:“一定是尹姜那祸水撺掇的!上次那金丝楠木也是,说是要整修土王府,谁不知道是尹姜的阁楼塌了,熊绎想着重修一幢阁楼哄那祸水欢心!”
颜正恒轻叹了一声:“或许是那位姜夫人生的事,也很有可能是因着上次那金丝楠木的事,土王自己动了这念头,想借此敲打各峒,也看看各峒是否还老实臣服。”
金丝楠木不是夷州峒每年必缴的税贡,这金丝楠木本就是天生地长的事儿,又不是谁能平空造出来的,夷州对外摆明了拿不出来、交不出来,土王气恼之后,也拿这事儿没办法。
就连堵了充州运往夷州的盐,也是暗地里动的手脚,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但是年底的税贡就不同了,早在夏依土司府创立之日,第一任土司大人就与各峒峒主约定有血誓,各峒奉土司大人为主,每年十一月上缴田赋税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