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笑,姑娘的这点小心思也太可爱了。可他还是板着脸:“下次不要穿这么少了。”
小姑娘爱跟他撒娇,连声说知道了,问他最近怎么这么唠叨呀。当时他说,那以后没我唠叨了,你不要哭鼻子。
白恬把他的胳膊一抱,使劲摇脑袋:“你怎么可能不唠叨呢,你最关心我啦。”
年轻气盛的时候,对一切还没到来的事物充满着好奇,总以为这世界上有些坏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发生之后认为有挽回的余地,于是便用尽力气去补救。
直到最后才会发现,啊原来有些事情真的那么不尽人意。
但以后的事情,现在只有上帝和佛祖知道。
程景行牵着白恬回家,到楼底下时那群小孩子还在打闹着。你打我一下,我也要打你一下。玩累了就去谁家里蹭个饭吃。
是朝气蓬勃的,让两人羡慕的那样的童年。
白恬盖着帽子和他往楼道里走,经过他们时,一个雪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后脑勺上。
她还站在原地发懵,程景行一下子火就上来了,把其中一个抱起来打了两下屁股,嘴里念念有词:“小逼崽子,也不看看是谁你就砸,我姑娘你看没看见?”
小孩说他羞羞,大白天和姐姐牵小手手。一人一句,叽叽喳喳的,闹得他脑壳疼。
他手一挥,“走走走,不要在这瞎闹。”
几个小孩子做着鬼脸一哄而散,他无奈地看着他们跑远,转回头和白恬对上了视线。
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羡慕的成分,羡慕这群小孩子在这个年纪能拥有精神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俩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们知道,对方一定能懂。
她在这年纪的时候,她的父母亲已经去世了。程景行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学会一个人在另一座城市独自生活。
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两个小孩,走到了一起。
沈嫚去世之后程景行就没有再回来这里,太久没有住过人的地方,物是人非总有些显得萧索。
他昨晚只是大略地打扫了卧室,客厅里的家具上还布满了灰尘。窗户打进来的一束光线里,全是运动的细微的小颗粒。
他看了眼白恬粉嫩嫩的小裙子,让她去里面坐着。她听话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我帮你一起打扫吧。”
小姑娘今天穿得漂亮,想着她十指不曾沾过阳春水,指不定手忙脚乱地把身上弄脏了又要委屈。“得了,我就擦个家具要你帮什么忙。”
程景行的卧室正对着客厅,她就坐在床边看着程景行忙前忙后。时不时隔着小半间房间跟他说话,房间里就两个人,显得分外空旷。
她问他为什么这么早搬过来,他把洗好的毛巾拧干,挂在一边的架子上。说早做打算,以后不至于搬得太狼狈。
他只带了一部分行李过来,就连这样一个小房间都没有被装得满满当当。
白恬在他身上闻过很多种香,小众的限定的都有,他现在的书桌上却只有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