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叹气:“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韩旷点头:“污人清白,夺人财物,又伤人性命……确实可恶至极。”
宁舒摇头:“太差劲了,一点格调都没有,如今的淫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觑见韩旷眯起的眼睛,回过神来,干笑两声:“你别看我,我又不是说我自己……”他亲了韩旷一下:“我改邪归正了嘛……”他正色道:“韩大侠,我想管一回闲事。”
韩旷笑了:“都听你的。”
华灯初上,两个轻捷的人影悄悄离了花市口。
两人都易了容。宁舒扮作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又把韩旷扮作一个府兵。两人在偏僻的街道上来回拉扯,演了一出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戏码。做戏原是宁舒的专长,许久没机会,如今正好过瘾。逼得韩旷不得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他:“过了……过了就露破绽了……”
宁舒挥起拳头,轻飘飘地在他胸口一顿乱捶,然后一声哀哭,拿袖子捂着脸,往更偏僻处跑了。
韩旷长长地在他身后叹了一口气,听上去半点儿不是作假。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处一个色迷迷的声音道:“小娘子,你哭什么呀?”
宁舒心中大喜,嘴里却卯足了劲地婉转低泣:“我命苦……碰上了个冤家……”
那人便巧言劝慰,实则引诱。一面相诱,一面打探宁舒家世。宁舒偷眼瞧他,心道:唉,这慈眉善目的,谁想是人面兽心呢。于是一面扯些谎话与他周旋,一面又佯做天真,不动声色地勾引对方。
那人还以为宁舒上钩。行至僻静无人处时,忽然向宁舒扑来。宁舒施施然地踏出分花拂柳步,那人一扑未中,也是愣怔。宁舒心中好笑,语声却极关切:“啊呀,你不要紧吧?”见那人面露狰狞,于是自然而然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向后退去。
两人一扑一躲,实则是宁舒百般戏弄对方。那人也不傻,如此几回,终于瞧出不对,动了真格。宁舒许久未舒筋骨,自然而然使出如意天罗手,与对方相斗。那人与宁舒只过了几招,脸上便露出惊慌之色,转身欲逃。哪想到转身时颈侧猛然挨了一击,于是无声地扑倒在地。
宁舒望见韩旷,不禁泄气:“你便不能再等等?我还没瞧清楚他的来路呢……”
韩旷望着他,无奈道:“你又找借口,作……作弄人。赤城派的路数,连我都瞧得出,难道你会不知道?”说着出手如电,将那人穴位点了。然后抽出绳子将人捆好,拎在手里。
宁舒眨了眨眼睛,捏起女声,在他胸口轻轻一捶,嗔道:“冤家!”
韩旷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宁舒得逞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