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怎的,有事?”
宁舒犹豫了一下,将自己心里关于太玄真经与归阳心经的疑惑说了出来。及至提到尹州白氏,白夫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忽然勾唇一笑:“他倒是查得清楚。定是明觉那和尚多嘴。”
宁舒惊道:“明觉”
白夫人点头:“那老和尚活得太久,什么都知道一些。又生xìng_ài唠叨,逮住谁就要冲谁大念佛经。”她神情露出了一丝怀念:“不过他也有数十年不理江湖中事了。少林寺的后山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宁舒倒是不在意什么和尚,紧紧追问道:“所以……韩旷说的是真的,太玄真经不过只是半本经书?”
白夫人瞟了他一眼:“半本不半本我又怎么知道,先祖入西南已是数百年前的事儿了。再说,如今早就没有白家了。若说我会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功夫,只有那个无陵诀罢了。”她讲到一半,忽然皱起眉头:“但那门功夫与太玄真经是全然相反的两路功法,又怎么可能是同源的功夫呢……”
宁舒心头一动:“是你传我的那门功夫”
白夫人神色转低:“年代久远,由来早就不可考了。无陵诀与合欢经有诸多相似之处,想来是同源的功夫。不过这门功夫限制太多,若无十分的机缘,练了也是白费力气。”
宁舒想到自己是怎么练起着门功夫的,一时也陷入了低落。
白夫人看着他,忽然道:“你那师兄,近来可好?”
宁舒茫然地抬起头,一时不知道她言外之意。
白夫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碧和寺中的疼,还想再受一次么?”
宁舒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去。
白夫人笑了笑:“吃一堑长一智,才是聪明人。”说着又抓了一把干野苏,磨了起来:“你也不要想着自己将无陵诀传他。他现在身上有两种蛊,经脉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有性命之忧。”
宁舒被她道破心中所想,一时讷讷:“他毕竟救过我性命……”
白夫人停了手,忽然道:“你想他求仁得仁,是也不是?”
宁舒心头一紧,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白夫人道:“黛娥,去把那人带过来。”
宁舒惊疑不定,白夫人眯了眯眼,轻轻道:“小舒儿,你虽然总是怀着些古怪心思,但你娘亲是姨母的亲妹妹,姨母总是要疼你的。你说呢?”
宁舒知道她同徐紫雾一样,是性情难测之辈。虽然对自己一向不错,可见识过了她待别人的手段,心中难免总是惴惴不安:“姨母……他同我们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