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旷虽然左支右绌,但那三人不知为何始终未能将他制服。宁舒观他招式,只觉得此人全是凭着一股凌厉之气硬撑。眼下虽勉强能应付,百招之内仍然必败。
他这边撑得艰难,与他相斗的三人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想来在这之前,已然打了许久。眼见久战不下,姚夫人率先焦躁起来:“姓韩的!快把伶仃草交出来!我夫妻二人饶你不死!”
韩旷咬牙道:“说了没有!”话音未落,刀刃自下而上一挑,将姚夫人逼得后退一步。
姚不念停剑怒骂道:“韩旷!你自封北冥刀,干得却是偷鸡摸狗的龌龊事。盗了捆龙索不算,偷东西竟然偷到我九华派头上了!掌门师兄不肯给你伶仃草,如今你竟趁乱来盗!凭你这种人,有什么脸面得北冥二字!我呸!”
韩旷本来专心对敌,听了这话,终于飞身后退数步,怒道:“韩某虽……虽为无名之辈,但绝不是贵派口中的偷鸡……偷鸡摸狗之徒。当日分明是星,星宿宫妖人作乱盗宝。你夫妻两个丢……丢了宝贝,不敢同星宿宫对峙,却要拿我顶……顶缸,好不要脸。”
宁舒听了这一长串话,心中微感意外:”原来他寡言少语,是因为天生口吃。”
姚夫人大怒:“满口胡言!”
那张不通却伸手拦住夫人,目光转向辛蓬:“那日你可是瞧清楚了?”
辛蓬见他语中存疑,不悦道:“自然瞧得清清楚楚。我兄弟三人与贵派多年交情,难道这等事也能拿来胡说么?”
张不通点头:“我不过要这一句话。”说罢面向韩旷,朗声道:“你说自己无辜,总要拿出证据。依我看,为证清白,不妨与我等一同去追那星宿派的妖人。”
韩旷冷笑:“另有要事,恕难从命。”说罢转身,两步跃上楼梯。
辛蓬大叫:“哪里走!”一挥铁棍,将韩旷借力的扶手打得轰然而塌。
宁舒本来和众人一起缩在楼梯与二楼连接处。这下出乎意料,骤然失衡。因为张不通夫妇在场,他生恐自己露了功夫惹下麻烦。只得装作没有功夫,打算落地之时以内功化解。
他这厢飘然而落,那边韩旷却眼明手快,揽腰将他顺势带起。
起落只在片刻,那三人又追了上来。回廊狭窄,自然无法自如施展。周遭之人一片尖叫,推搡着往外躲闪。
宁舒双脚一落地,便想跑开。谁知韩旷将他腰身揽得死紧。
眼见张不通迎面奔来,宁舒却脖颈一凉。
韩旷将长刀架上了他的脖颈。
宁舒方才那点儿谢意立刻灰飞烟灭,舌底瞬间涌上了八百句骂人话,句句都打算日一日韩家的先人板板。
却听韩旷在他耳边低声道:“姑娘,得罪。”
这是要拿宁舒做人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