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心中绝望,仍然不死心地去截韩旷肩膀上的穴位。只是羊刃何其之毒,他所能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他抓着韩旷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可只吮了几口,便哇地吐出一汪鲜血来。
他全身无力,只能将韩旷抱在胸前,喃喃道:”我劝你的话,为何你从没有一句听进心里……”
神思恍惚之中,只听当啷一声。紧接着,一只粗糙冰冷的大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韩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气若游丝道:“别……别哭了……”
宁舒抬头,才发现自己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他狠狠地抬臂擦了一下眼睛,看着韩旷在满面死气中静静地望着自己。宁舒想冲他笑一笑,可是更多的眼泪淌了下来。韩旷侧过头,呕出一口湖水,虚弱道:“没……没什么好哭的。你没事,就好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宁舒先前留下的那只玉盒。
宁舒接过来,毫不在意地丢在一旁,哑声道:“羊刃之毒无物可解,便是虹霓……也对它毫无办法……”他哭道:“你做什么傻乎乎地冲上来……徐紫雾根本不会杀我,可你却要死了……”
韩旷没说话,只是目光转向夕阳之下水面,半晌才道:“那时候……是想不到那么多的。我只知道,只要能替你挡一挡,便是要我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
宁舒哭道:“孟连山呢,你的仇呢?”
韩旷苦笑:“忘了……”
宁舒拼命忍了泪,低声道:“可我还是要死的。先前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可现在……”他在泪水中翘了翘嘴角:“我吃了羊刃的毒,很快就要去陪你了……”
韩旷一惊,随即就是一痛:“你……你何苦?”
宁舒望见他神色,反而笑出来:“你说呢?”
韩旷闭了闭眼,终于只是一声叹息:“罢了,你我一起……也许,也许下辈子……”
宁舒见他仍是如此不开窍,不禁怒从心头起:“你为了我明明连命都可以不要。此刻你我还没咽气,凭什么要等下辈子!”
韩旷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对啊。”他本来神情总带着几分凶狠阴沉,此刻这样一笑,却露出原本英俊爽朗的底色来。宁舒看着他艰难地撑起身子,轻轻捧住了自己的脸。
两人对视片刻,韩旷侧过头,吻了上来。
宁舒与他唇齿纠缠,只尝到了满口的血腥与苦味,仍然贪婪地吮吸着每一处柔软。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淫靡之意慢慢从经脉深处涌了出来。
宁舒浑身燥热,四肢绵软,只觉自己隐秘之处春潮翻涌,渐渐难以自持。韩旷的气息已经很弱,声音却仍然温柔关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