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乌鹊的性子,她若知道我对你动了心思……”
苦笑一声。
“必是不肯再追随我了。”
“那……”
“这样也好。”轻叹口气。
“我答应过小鹞要照顾好她,可却没能阻止她从军,害她受了一身伤病,丢了一只眼睛。今次她若对我心生怨念愤然离去,纵然郁极一时,但若能平安一生,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倾雪……对不起……”
牧倾雪闻言摇了摇头,“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你无关。”
……
虞都,皇城,宣威殿。
龙椅上,国主正襟危坐,手中握着一册奏折,匆匆扫了两眼,便扔在了案上,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殿下之人。
左右文武看到陛下这副神色,自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唯独那正中之人,毫不在意,自顾自的理着衣衫,自在随性。
观此人,皮衣裘裤,披头散发,衣着打扮不比虞人儒雅文质,身上所挂配饰皆是兽皮牙骨,更显狂野不羁。
“虞王陛下,这和书,你也看过了,我王慈悲,怜悯世人,主动附书求和,不知虞王陛下是何意。”
“民为国本,休战,自是好。”
“那就请虞王陛下,将叛将安凉交还与我,容我带回去交于我王发落。”
国主轻笑,抬手轻敲着那册奏折。
“既是悲悯世人,休战谈和,无端端的,又为何会扯到一个已死之人身上?”
“已死之人?虞王陛下可真会说笑,如今翌国街头,连黄口小儿都知道,你虞国重臣安凉,就是当年翌军的叛国降将!”
国主暗叹口气,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怕是上次派她去渝州赈灾时,走漏了风声吧。
“虞王陛下,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收降安凉,无非是为了从她口中刺探我军机密,这些年,她该是为你出了不少谋划吧!哼!否则……”顿了顿。
“虞王陛下,如今战事已休,你留着她也没了用处,不妨让我带回去,她也该为我军枉死的数万英灵赎罪了!”
“哈哈哈哈……”
国主朗声一笑,“有趣,有趣。”连连点头。
拿起奏折翻了翻,“以安凉,换两国百年交好,呵……”冷笑一声,一把将奏折扔到地上。
“回去告诉翌王,两国交好,为的是黎民百姓,安凉既已归降,便是我虞国的人,是朕的子民!”
“还有,我虞国将士,从不畏战!只畏无战!”国主怒目圆瞪,寥寥几语,便将那使臣逼的后退数步。
“你……”
“好……你……你会后悔的!”那使臣被逼急了,竟是抬手指着国主。
叶鸢皱眉,一摆手,左右禁卫便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