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迟咽了口唾沫:“……你慢慢喝,我不打扰你。”
归迟从屋里飘出来,见地上还有昨天采的果子,揉揉肚子觉得有些饿,蹲下来拿起一个就啃。
晚上睡觉的时候归迟辗转反侧,胳膊后背火辣辣的疼,疼的受不了躺不住。她坐起来甩了甩胳膊,朝上面吹气,还是疼的慌。就着月光她看到自己满胳膊的青紫淤痕,连着抽气,心想那人打的可真狠,下次还偷他的鸡,让小诤也偷,哭不死他!
第二天归迟起床之后觉得自己跟发酵了的面团一样,一个肿成两个,行动间也迟缓了,一动就出一身冷汗。折弥没在屋里,她慢腾腾朝溪边找去,在树丛后面探头一看,折弥果然是坐在那里了。
她蹭到她身旁,也不敢挨着她坐,空了一人距离,堆起满脸的笑容道:“折弥,你起的真早。”
折弥看着她挤成一团的胖脸,点了点头。
归迟盘起腿,学折弥的样子,这一坐竟然也坐了好久。她自然是定不下心的,一会摸摸手边的小草一会偷眼看看身旁的折弥,再闷着脑袋戳自己的肚皮玩,总之就这么把时间给打发了过去。
日渐正午。
“哎呦呦,小林子你今天入定哪?”
归迟闻声眉毛一竖,抬头瞪向树上的小诤:“你喊我什么!”
折弥也看过去,小诤嘻嘻一笑,下树变成少年模样,一屁股在归迟身旁坐下:“姐姐,小林子熬的鸡汤好喝嘛?”
“……嗯。”
归迟闻声狠捶了小诤几记,嘴角却越咧越大,小诤在几声假装的“哎呦”之后嗓门其大无比的道:“怎么能不好喝,那可是从农家那里偷来的鸡,为这鸡小林子还被揍成了猪头,简直是琼浆玉露啊!”
归迟的笑容凝固了,半僵硬着把脖子往折弥处转:“我……”
“我知道,她疼地一夜都没睡好。”
折弥伸出手,顿一顿,按上归迟的肩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用对我这么好。”
归迟心里一热,眼泪就汪了出来:“你救过我两次,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小诤哆嗦着撸了撸自己的胳膊,又伸手要去给折弥撸,被归迟一爪子拍了下来。折弥没什么表情道:“那晚,我是怎么救你的?”
归迟抹掉鼻涕,指着折弥尾指上的红带子:“用这个……穿过了虎妖的脑袋。”
小诤神气地甩开自己的小黄毛,手舞足蹈:“你那夜可威风啦!手指这么一张那带子就这么出去了,又长又直又有力……”
折弥继续问道:“那之前呢,我在做什么?”
归迟毫不犹豫道:“在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