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出来,一出来迎面就是一阵凉意,隋飏已经做好了早饭。内容很简单,面包鸡蛋牛奶。
吴双擦了擦头发,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微微皱眉,说:“为什么吃这个?”
“早上能吃什么?”隋飏说,“不就是这些么。”
“我想吃炒肝。”
“这附近哪儿有卖炒肝的?”隋飏又说,“早上吃太重口不好。”
吴双努嘴,拿起了杯子,他不是特别喜欢喝牛奶,只是皱着眉,认认真真的先闻了闻,然后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像极了对陌生事物充满好奇心的小狼狗。只是他马上就放下了,问隋飏:“你为什么连牛奶里都要放糖!你说你是不是北方人!”
“不放糖怎么喝?”隋飏反问。
隋飏是爷爷那辈从江南来的北京,虽说到他这代时已经是旧黄历了,但是刻进骨子里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他和吴双都是年纪轻轻的,但是他们又是不一样的,吴双脑子中有些规矩是隋飏不能理解的,比如为什么早上一定要吃那么重口的东西,比如走到哪儿都不忘记的仗义,比如没钱也要穷显摆。吴双说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习惯,改不了。隋飏却说,有什么改不了的,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
隋飏不喜欢被一些规矩束缚,反倒显得吴双默守陈规了。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俩都没对清早的那件事儿再过多提起,还是该干吗干吗。吴双仍旧会来隋飏家里玩,只是不再过夜了。
在隋飏的监督下,吴双提前一个星期就写完了暑假作业,八月底的北京不会太热了,吴双写完了最后一笔,看了看外面,觉得要回家了。
“我们晚上出去吃吧。”隋飏忽然说。
“吃什么?”吴双说,“你家这里什么好吃的都没有。”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吃。”隋飏说。
“干嘛出去吃?”
“吃嘛。”隋飏笑着说,“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第16章
隋飏没带着吴双在自己家楼下吃饭,他骗吴双说前面有好吃的,但是没跟他说前面到底是哪儿,这一晃荡就走到了地安门,好在他一直在跟吴双说话,吴双也并未跟他撒脾气。
等吴双终于反应过味儿来的时候,不太高兴的说:“还要走多久?再走就去了前门楼子了。”
“到了到了。”隋飏往前面一指,一个苍蝇馆的门脸。
“费劲。”吴双说,“我还以为多大阵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