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经理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投向他那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梁老板也没有料想,自己会在千里之外的z省,这么毫无防备的跟小关总打照面。
自打他们打完那昏天暗地的一架,陆陆续续见了两次面,却都只是惊鸿一瞥,对上眼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俨然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的劲头。
同舟共济到同室操戈的戏本梁老板读过不少,自个儿也亲自上台演了几出。到了小关总这,那天猝不及防一拳迎面打过来,别说同室操戈了,颇有些同归于尽的意味。
梁北川想来就觉得脑壳疼。
对于小关总,梁老板内心还是挺复杂的,放谁身上跟前任分手后再见面都会挺复杂。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对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梁老板虽然挺想把自己当金鱼的,但他不能把所有人都当金鱼啊。
梁北川冲夏经理点点头,推门就进去了。
小关总站在窗户边上,阳光透过窗户,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听到动静,他转过身,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便望了过来。
那波澜不惊的一瞥,让梁老板有种回到学生时代,在楼梯口撞上教导员的错觉。
----前一秒理直气壮,下一秒理屈词穷。
梁老板还就寻思了,那天明明是小关总把口角争端升级到暴力事件,梁北川意识到错误都自我反思好几回了,这个人难道不会感到丁点愧疚吗?
关渠开口第一句:“梁北川,那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熟悉的口气,这居高临下的态度。
梁老板回过味儿来了,小关总这个人,只允许自己犯错,不允许别人犯错,只允许别人犯了错悔不当初,自己犯了错就是天经地义。
只是从他们闹崩哪天起,梁北川没接他的电话可多了去了,只要关渠打过来,梁老板就从来没接过。
于是,梁北川理所当然的疑惑了:“…哪天?”
关渠拧了眉毛,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梁老板回答与否并无太大意义,话锋一转:“跨年那天,我说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梁北川有点印象,那时候的关渠,态度算是难得温和,连带着说话声音带着点甜腻的温柔。
这不,才半个月不见,又给打回原形了。
关渠:“那份礼物你今天应该看见了。”
梁北川想到那朱红瓦顶的矮楼,还有门口那块写着他名字的巨大石头,忽然明白过来。
关渠:“十五年前,你说你有一个梦想,想要让在最贫困地区的人们享受到教育的公平,你还说了,慈善小学的名字就叫北川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