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张明岳,说:“我今天收到爸爸的信了,爸也给你写信了,给。”
张明岳接过信,打开快速看了看,放心了,信上没什么事儿。他又坐回椅子上,靠着椅背,“信上也没写什么呀,难道咱俩的信不一样”
明秀期期艾艾地说:“是二哥的事。”
“张明光怎么了”张明岳不太关心。
明秀有点想哭,“二哥今年工作重,有的时候晚上还得干活,手上,脸上,还有脚都冻了,红肿红肿的,他们那里没有药。”
“咱爸写的?”张明岳坐直了,身体前倾。
“不是,不是,”明秀连连摆手,“是我妈写的,在爸的信后面,还有不少错别字。”
“那你妈啥意思”张明岳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儿是找他的。
明秀带着哭腔说:“我妈想求大哥给想想办法。”
张明岳心道果然如此,“信呢?给我看看。”
明秀有点不好意思,“大哥,还是我给你念吧,我妈写的字太差,你可能看不懂。”
“行,你念吧。”张明岳无所谓,又靠回椅背,翘上二郎腿。
明秀念了信,大致意思差不多,说他们在京都也努力去开药,可现在哪里物资都紧缺,医生说要看到病人才给开药,没办法,想着张明岳在医院工作,冻疮膏应该能开出来,就求到他这里,杨小曼还特别强调了她写信的事张父不知道。
张明岳听了,嗤之以鼻,他可不傻,漂亮的话谁都会说,张父估计是装作不知道,默许杨小曼写的,那也是亲儿子,还在自己身边长大,比跟自己的感情可深多了,能撒手不管?不过是怕自己直接拒绝罢了。
看看明秀小心翼翼、欲哭无泪的表情,张明岳站了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行吧,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到医院开点药,不过冻疮药在这儿也是紧缺的,不可能太多了。”
明秀立马破涕为笑,过去摇着张明岳的胳膊,“谢谢大哥,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
张明岳假装嫌弃地看着她,“别摇了,再摇我胳膊就掉了,上不了班,可开不了药。”
明秀听了手赶紧收回来,讪讪一笑。
既然答应就不必墨迹,第二天一上班,张明岳就跟钱医生说了冻疮膏的事,钱医生二话没说给开了三盒,这已经是他能开的最大剂量了。张明岳又去找了张明博和安萍,他们也都帮了忙,可惜药房说存货不多,只能再出三盒,他谢过都拿着了。
趁着中午,张明岳专门给明秀送过去,越早寄过去越好,能少受点罪。
明秀这边在商场也买了不少搓手油,还特意淘换了四幅手套,并着冻疮膏,到邮局给张明光寄过去,还给张父写了信,说明了最近的情况,尤其是乔学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