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岳回应了一声,出来一看是老韩头,而让他吃惊的是,跟在老韩头身后的居然是张明秀,他的妹妹。
张明秀看见张明岳愣了一下,强忍着没有哭出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像是积攒了很久的委屈、害怕、忐忑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张明岳谢了老韩头,把张明秀拉进了屋,“行了,别哭了。”
张明秀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甚至进屋后还哭出了声音,张明岳又喝了一声,她才强忍了哭声,小声地抽泣着。
“你怎么会过来了,张明光呢?”张明岳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二哥去黑龙江那边插队了。”张明秀还在抽泣着。
“到底怎么回事?”张明岳感觉情况不太妙。
等张明秀断断续续地说了家里的情况,张明岳有一种不出他所料的感觉。
原来京都形势越来越不好,学校都停课了,张明光和张明秀就都回了家,本来张父打算活动活动,让张明光去当知青,张明秀长得漂亮,年纪又小,怕到外面出意外,就先留在家里。
可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家那里有几个人流窜着专门盯着孩子多的人家,只要有情况就去革委会举报,已经举报好几家了。被举报的轻则丢了工作,重则游街示众。
张父不敢冒险,只好让两个人都去插队。后母本想找人把兄妹两个弄到一起去,是张父觉得两个人都是初到当地,人生地不熟地,张明光怕是护不住妹妹,太不安全,执意把张明秀报名到张明岳这里。
家里有人盯着,张父不敢写信,只有等张明秀到地方来找张明岳。
可张明秀坐的火车晚点,到的时候王队长已经接完人回去了,只能申请去了附近的三里屯大队。
“你手怎么了?”张明岳了解了情况,注意到张明秀的手上布满小伤口,看着都有点疼。
“到这儿就赶上农忙,队里安排我们拆玉米粒,这是拆玉米的时候弄得。”张明秀藏了藏自己的手。
“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打算?”张明岳明白着问她。
“大哥,我能调到你这里吗?”张明秀轻声问。
“怕是不行,一旦队上接收,原则是不能更改的,何况三里屯大队离这里也不算远。不过我有时间就会去看你的。”对于这个张明岳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