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瑾想到她手刚触到蛇身上的感觉,不由发悚,她收住眼泪,声音有些哽咽,“天都冷了,这蛇这么耐冻的吗?”
陶硕也有些惊讶,白露一过,天气转凉,山间的蛇都渐渐少了起来,这一片山上除了这片桂花,再往上走还有一小片野山茶,是个郊外赏景的好去处,平日里人来人往,极少有蛇会往这方窜。
确认自己不会被毒死,苏瑾瑾又开始担心伤处会不会留疤,她摸了摸被咬的地方,愁眉苦脸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九月九,含光寺庙会的时候,我要去给佛祖多磕两个头,你陪我一起去。”
陶硕走回桂花树下,弯腰拾起地上的粗布口袋,见桂花采够了,把袋口一拢,拉起系带围着绕了两圈,打好结,才过去领媳妇,“平日里就没见你礼过佛,一倒霉就去求神拜佛,目的性太强,不够诚心,佛祖才懒得搭理你。”
“我其实是打算去拜送子观音的,母亲说含光寺的香火旺,尤其是送子观音,好灵验的。”苏瑾瑾有心调戏陶硕,话一说完,就兴致勃勃地张大眼睛去看陶硕的表情,她身子一动,头忽然犯晕,闭上眼,扶着额头轻轻晃了晃头。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陶硕紧张了起来。
“没”,苏瑾瑾挽住他的胳膊,冲他笑了笑,“突然有些犯困,我们回去吧!”
“真没事?”陶硕还是不放心。
“没事。”苏瑾瑾挽住陶硕,往前走两步,她的胸口有些憋闷,脑子更晕了,“相公,我……”
话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晕倒在陶硕怀里。
“瑾瑾。”陶硕扶着她的腰,眼神扫过她的脸,先是嘴唇变紫,再是脸色,陶硕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惊惧地缩回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苏瑾瑾整张脸都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死气。
大脑一瞬间失去清明,搂在苏瑾瑾腰上的手情不自禁地发着抖,陶硕想到被他扔回草丛的那条蛇,赶紧拉开苏瑾瑾的袖子。
果然,伤口附近的颜色最深,陶硕不敢再耽误,将苏瑾瑾拦腰抱起,往山下奔去。
山下最近的医馆上午生意最好,门口等了一队长龙,陶硕顾不得道德廉耻,抱着苏瑾瑾冲到最前面,“大夫,内子中了蛇毒,劳你帮忙看看。”
队伍后面见有人插队,不满得嚷嚷起来,年过六旬的老大夫正想要呵斥陶硕的不守规矩,眼神瞥到面色黑沉、昏迷不醒的苏瑾瑾,硬生生将呵斥的话咽了回去,当下也不顾只看了一半的病人,匆匆站起身,引着陶硕往内室走,“快把她抱进来。”
等陶硕把苏瑾瑾平放在软塌上,老大夫撩开苏瑾瑾的衣袖探她的脉,“可知道被什么蛇咬的?”
陶硕见大夫眸色凝重,不由慌了神,“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菜花蛇,我以为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