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朵在旁边笑着劝道,“既然老板已经这样说了,苏姑娘便拿着吧!”
苏瑾瑾被摊主的热情弄得万分不好意思,感觉被强塞进手里的书成了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若是她是发自内心痴迷于染织技术,那这书拿着就拿着了,问题在于,她一个半碗水,画花样的兴趣浓厚,对染织这块确实是生不出别样的心思,拿在她手里,反而是不妥当。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办法拒绝时,摊主像是铁了心要把这书送给她,半点没觉察出她的为难。“等姑娘回到家乡后,可以按照书里记载的方法试一试,我外祖当年也是识过字的读书人,染织工艺的流程都写得清清楚楚,不怕看不懂。”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推辞反而不好,苏瑾瑾心想等回到宛城后,托郁连打听一个靠谱的染织匠人,把书交给深谙这技术的匠人,也算是功德圆满。
想通这一层,苏瑾瑾没再拒绝,将书珍重得收进怀里,又买了两件颇具特色的衣裳带走。
若是把苏瑾瑾此生的际遇按得与失区分,少年丧父是失,嫁给陶硕是得,那这本无心插柳得来的坊间染织术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得到了。只是,这一刻的苏瑾瑾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之后,苏瑾瑾在桑朵的带领下,在街上买了好几种风格各异的小吃,苏瑾瑾下午刚补充了食粮,这会没觉得饿,就让摊主将小吃包好后,她稳稳地提在手上。
这些吃食是她买来为明日赶路准备的,她也知道自己做事毛手毛脚的德行,生怕还没来得及回到寨子里就被她没轻没重的颠得七零八落的。
“苏姑娘,还有其他想买的吗?”桑朵替苏瑾瑾抱着买来的新衣裳,热心地问。
她们下午出来得本就不算早,东逛西逛的,也挨到了黄昏,苏瑾瑾心里惦记着说不定已经回到寨中的陶硕,于是摇头,“没有了,再过一会想必天就黑了,我们回去吧!兴许我相公跟赛图都已经回来了。”
在苏瑾瑾口中听到赛图的名字,桑朵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族长出去一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担忧之色完完全全暴露在色如桃红的面容上,丝毫不加掩饰。
苏瑾瑾安慰她,“鸡鸣山对赛图来说估计比他对自家寨子都要熟悉些,放心,一定没事的。”
忽然又想到什么,苏瑾瑾笑着打趣桑朵,“你进寨子有两三年了吧?感觉像是才嫁给他一样,时时刻刻都要放在心里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