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没有?”陶硕在院子里生了个火炉子熬药,拿了把扇子蹲在火炉子旁边扇风,听见开门的响动,视线随着声响移了过去。
苏瑾瑾和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些了。”
陶硕将扇子扔到一边,站起身子向她走来,站到她对面,拿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心里松了口气,“烧退了,饿不饿?”
苏瑾瑾看起来还是很没有精神,“饿,想吃东西。”
“中午没吃饭,也该饿了,母亲说你刚烧刚退下去,晚上吃清淡些,蒸了些馒头,你先垫着点,过会就吃饭了。”陶硕将苏瑾瑾牵到厨房门口,看着她,道,“母亲在里面,先去吃点东西。”炉子上的药还需要他照看,看着苏瑾瑾走进厨房,陶硕才折回去看药。
苏瑾瑾走进厨房的时候,陶母正将一屉蒸好的馒头从锅上端下来。“瑾瑾醒啦!肯定饿坏了,快来吃点东西。”
说完,打开盖子,白花花的蒸汽一股脑地冒了出来,陶母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夹了一个馒头递给苏瑾瑾,苏瑾瑾被饿得酸水直冒,手比脑子快,不顾馒头上还冒着热气,直接伸手去抓,险些被烫成咸猪手。
眼泪水哗哗地往外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一场的缘故,此刻的苏瑾瑾十分脆弱委屈,馒头被她颠在了灶头上,她从筷筒里抓了一根筷子直接往馒头上抽,活像是在鞭尸,嘴里喋喋不休,“让你烫我,让你烫我……”
陶母被这么戏剧化的一幕惊掉了下巴,好不容易回神,忙伸手抢过苏瑾瑾手里的“刑具”,“好了好了,咱们不抽了,母亲重新给你拿一个。”
“母亲。”苏瑾瑾更委屈了,眼泪水跟一串金豆豆似的滴滴答答往下落,“我都饿成这样了,它居然还烫我。”
陶母只觉得,陶硕七八岁的时候都干不出来的事儿,被十七岁的苏瑾瑾干得真实利落,毫不做作,她跟哄小孩一样哄着苏瑾瑾,“是是是,都是它的错,我们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抽它。”
苏瑾瑾抹了一把眼泪,接过陶母手中的馒头就往嘴里塞,陶母捏的馒头个头不大,苏瑾瑾连吃了三个,手还在往蒸屉里伸,陶母连忙制止,“瑾瑾,再过一会儿就吃饭了,等一会儿再继续吃。”
苏瑾瑾委屈地鼓了鼓腮帮子,到底是安分了。陶母怕她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吃,好言哄了两句,就把人撵到了门外。
陶硕正好给许翩跹煎好了药,用两块湿抹布捏着药罐耳朵,倒了一碗药。
苏瑾瑾在他旁边默默站了一会儿,陶硕一直聚精会神地在张罗药罐子。“是给房里那位姑娘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