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闻声站下,回头看到是杜昕月,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咧开豁了牙的嘴巴笑着说:“是昕月回来了,我才刚从你姥那出来。”
“我看到了,也听到了。”
“你听到啥了?”赵婆子问,脸色瞬间一变。
“我听到你跟我姥说我小姨的坏话了!”杜昕月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
“你都听到了呀……”赵婆子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但她毕竟是块老姜,尴尬的表情一闪即逝,说,“你听到了正好,婆婆那些话正好也要跟你说说呢,你还小,不知道这人心险恶……”
赵婆子一边说一边凑到杜昕月跟前,她跟杜昕月套近乎,想要拉她的手,但被她不客气地甩开了。
杜昕月抱着胳膊,一脸轻蔑地上下扫视着面前的老太婆:“我确实不知道人心的险恶,那就劳烦你给我讲讲吧。”
此刻,她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个巫婆,一个专门蛊惑人心的老巫婆。
她心里好奇,老巫婆为什么要到她家里来挑拨离间,为什么还专挑小姨坑害?
老太婆并没看出杜昕月话里话外的轻蔑,而是煞有介事地跟她说起了关于郭秀秀夫妇是如何“人心险恶”的。
她的前半部分话,跟刚才她跟杜昕月姥姥说得如出一辙,只是后部分,有了一些新意。
老太婆说,现在杜昕月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功劳,但是杜昕月将农场啊,加工厂啊什么的落在了郭秀秀的名下,实在是不应该,将来郭秀秀夫妇一旦反目,她不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农场和加工厂都落在我小姨的名下?”杜昕月问她,在她看来,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是不会知道这么多的,除非有人在她背后指使。
老太婆被问住了,支吾了一会儿,说:“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公家给你办的那个什么照,上面不就写着郭秀秀的名字吗?”
杜昕月知道,老太婆指的是农场和加工厂的营业执照,因为她年龄不够,农场和加工厂的营业执照的确是以郭秀秀的名字办下来的。
由此杜昕月明白了,姥姥为什么会对老太婆的话半信半疑,就是因为营业执照的事。
其实她有跟姥姥解释过这件事,姥姥也答应她这么做,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被这个赵婆子一鼓动,姥姥又对小姨夫妇起了戒心。
当初在去办营业执照的时候,当杜昕月得知自己年龄不够,没有办照的权利的时候,她第一个就想到了小姨郭秀秀。
一来农场的最初根基是她和小姨一起打下来的,二来对于小姨,她是信任的,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小姨什么,也从来没把小姨当做外人,虽然她们直接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