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别装老成了,吓唬谁呢!
当然是吓唬能被吓唬住的人嘛~少女摊摊手,笑得弯起眉眼,走下台阶摸了摸陆的脑袋。
曼珠沙华又一次开放了呐!命运的转轮,已经沿着预定的轨迹转动了……
真恶心……
咯咯咯咯……
三生,三生……三生墙吗?攥紧了景天的手,徐长卿喃喃道。
唐雪见扶着龙葵,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抚着碧色长弓,问,何为三生?
三生三生,所爱为一生,所恨为一生,流水而过又一生,三生墙的每块砖上,都刻录着一个人的记忆。
那……长卿大侠,你要去看看吗?
徐长卿沉默。
此时,还是暂且先缓缓吧,待确定景兄弟无恙,再作商议。话虽如此,徐长卿的眼中,还是不自觉透露出几许期待和迷惘。
忘了太多东西,世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又有几人受得?
也好……唉,也不知龙葵醒后会如何?菜牙成了这样,红葵竟又在这时候走了……
而后,再无话。
苍凉寂寞的曲子,轻飘飘钻入徐长卿耳内。
思考片刻,才迟疑着说,这是……溪风?
可是,溪风已死吧……魔死后,便是彻底灭亡的呀……唐雪见环着龙葵的肩,轻声道。
那么便是……长卿大侠,你照顾着菜牙,我先去看看吧?
徐长卿偏头,从窗外透入的些许阳光,打在景天的面容之上,唇角的血迹已被擦净,透出几分柔和的安详来。
这……也好,雪见姑娘小心。
嗯。让龙葵靠在窗边,轻巧的闪出屋子,循着曲声而去,便见了手持竹筷的红发男人,坐在一桌碗碟前。
重楼?
是我。重楼停了手中的动作,曲声戛然而止,暗红的眸子扫向唐雪见。
堂堂魔尊,怎到这儿来了?
呵,我老了,太多事都忘了,要时常回忆着,以免哪日,不知自己是谁……
重楼伸出手,抚摸着一块斑驳的墙砖,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抚摸恋人的软发。
其实,这魔尊做的,可是相当没意思了,你说这心,究竟为谁而痛?一切人都不过是过客,陪伴了再久,也同样要分离,五百年,一千年,不过弹指一瞬,纵有通天之能,又做得了什么?
重楼默凉说着,瞳孔冷然若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