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寒狱内昏暗一片,最上面的前几层还有一点点不知从哪传来的蒙蒙光亮,可是越往深处这光亮越黯淡。直至最深处的第九层,这里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还有能逼得人直欲发狂的死寂。
没有人知道这里的黑暗和死寂已经持续了多久,更没有人知道这种黑暗和死寂还会持续多久。岁月在这里像是被黑暗吞噬一空,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这里的一切仿佛会持续至永恒的尽头。
可是今天,这种诡异的永恒之感被打破了。
自从李初一对许舒阳全力出手开始,第九层的最中心处就出现了一丝丝流光。这流光若有若无黯淡至极,可是在这漆黑如墨的第九层内却如夜空中的闪电一般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流光时隐时现,随着李初一的持续出手,它们出现的也越来越频繁。远远看去,你会发现流光的飞行轨迹虽然毫无规律,可是他们出现时引起的明暗交替却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一明一灭中,那感觉就像是——呼吸。
当李初一的精气神提至极点、包括死气之花在内的五朵小花赫然出现时,整个第九层光芒大放。那些流光一改之前的一闪即逝,它们自地面至空中疯狂疾舞勾勒出一条条凝而不散的光线,弯转曲折层层叠叠,一个玄奥的法阵慢慢浮现。
法阵的最中心处,明亮的阵纹映照下一个祭坛赫然其中。祭坛不知用什么材料堆砌而成,看上去灰灰蒙蒙的却片尘不染,八边形的祭坛上八个墙面刻满了道纹与秘文,祭坛中心处的祭台上没有贡品也没有祭祀的仙灵神位,只有一柄流光熠熠长剑插在上面直没至柄。
李初一若是在此一定会惊喜交加,因为这柄长剑不是别物,正是让他垂涎三尺醉梦都想看一眼的水行至宝——天泉剑。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朵蕴含着他精气神念的死气之花一出现开始,天泉剑便有了异动。随着他的持续出手,露在外面的剑柄都会产生一丝丝微不可查的震颤。这震颤时缓时急,连带着整个阵法都随之时明时暗,二者的共振相合中,一股股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莫名波动不断回荡在第九层之中。
就在李初一停手对峙的同时,天泉剑的剑柄突然猛烈一颤,似乎有什么力量要将其从祭台上拔出来一般。可紧接着天泉剑自身神光一闪,周围的阵法也是光芒齐放,如有实质的光芒汇于一处在祭台上方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柱猛然压下,无形物质的光芒此时却形成了莫大的伟力将天泉剑死死压住不让其从祭台上飞出。
良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嘶吼从天泉剑的下方出现,若有若无的声音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一出现就扫的阵法阵纹闪烁不停,进而扩散至整个第九层,并且还有一冲而上传出寒狱的势头。可是就在它要传出第九层的天穹之时,天泉剑之前与阵法合力交织出的莫名波动此时却在九层的天穹尽头一压而下,不但牢牢的护住了整个第九层,那声蕴含伟力的嘶吼也被其不断地抵消湮灭,直至消散一空。
天泉剑不再震颤了,但是阵法却没有消失。不知是对天泉剑之前的异动不放心还是对第九层无数年的黑暗与死寂看你了,整个阵法明灭之中渐渐稳定了下来,笼罩在祭坛上方将其牢牢裹住,如同黑夜中的一盏巨大的明灯一般驱赶着第九层的黑暗。
对此,李初一丝毫不知也不可能知道,他此时正傲立空中,看着许舒阳一脸的冷笑。
看着李初一的脸色,许舒阳心里微微一紧。可是再三检查了周身各处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许舒阳又放下心来。
“报应?”
许舒阳嗤笑一声,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李初一。
“小鬼,你跟老夫说报应?我辈修士本就是逆天行事,什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屁话无非是只能听天由命的凡人无能为力之下的自我安慰罢了。小鬼,老夫虽然对你恨之入骨,可是你好得也是个炼神期的少年高手,冲你的修为老夫还是颇有几分敬重之心的。可是你现在跟我说报应?你不觉得自己太荒唐可笑了吗?”
许舒阳极尽嘲讽,围观者有与他差不多想法的也是暗暗摇头,几个月许家交好的修士甚至跟着嗤笑出声,他们都以为李初一是黔驴技穷在拿言语拖延时间回气罢了。只有少部分人看着李初一脸上笑容诡异心里有些发紧,他们始终觉得“鸟人”既出此言那必然是有深意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小胖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呵呵,老鬼,你知道小爷的师父是干什么的吗?”
李初一笑道,可是不等许舒阳说什么,他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我告诉你,小爷的师父是个道士,从小带着小爷走街串巷的给人算命。小爷虽然对算命没什么天赋,可是日子久了也是学了几手的。碰到一些命相复杂的我算不出,但是像你这种印堂发黑死气满面的衰相我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小爷跟你打赌,你以前恶事做尽,今天一定会遭报应,你信是不信?”
“装神弄鬼的小鬼,我信你才有鬼呢!”
许舒阳自然不信,他也认为李初一是在拖时间,看透了李初一心思的他一脸狞笑的冲着李初一招了招手。
“来,小鬼,让你歇了这么久了你也该歇够了吧?咱们再来,这一轮老夫定会将你拿下!”
说着身形一展就要冲上,可是却见李初一冲他身上指了指说道:“看,报应来了!”
许舒阳一望顿时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