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灵精他一共才有三颗,一直都当亲儿子一般的供着,其中两个放在储物袋内,另一颗合着一颗中品的和一颗下品的灵精一起当做压箱底的老本揣在裤裆里。
如今听郝大小姐张嘴就想要走他一个亲儿子,小胖子肉疼的浑身都哆嗦了。可是看着郝大小姐不容拒绝的脸,心里又把天泉剑和上品灵精好好权衡了一番,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伸手入裆往外一拽,灵氲缭绕的上品灵精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抱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小胖子将上品灵精轻轻的放在了阵眼上。他这么痛快不是没有原因的,刚才中品灵精已经证明了无用,现在这上品灵精虽然更好更值钱,但他估摸着有很大的可能这个传送阵连上品灵精也不认。
这种希冀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有用的话天泉剑就离他又近了一步,没用的话固然能收回灵精,可是他们却会被拦在这里不得寸进。若是那样的话他们就只能放弃这个传送阵,改为按着丹阳子的地图所示去最近的传送祭坛继续下探。可是那样的话路途又太遥远,最近的一个传送祭坛按他估计最少也得走上三四个月,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如果遇到泥灵大军拦道他们被迫绕行的话,那这时间还得无限延长。
上品灵精落于阵眼,这次他不闭眼了,跟郝幼潇一起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
良久,仍是没有异象发生,李初一心里一喜随后又脸色一暗,不用请示郝幼潇便直接把上品灵精收了回来。
“唉,看来不是灵石了!”
郝幼潇叹了口气,手一翻一颗真意玄晶出现在掌中,这是她留下来的七颗里唯一剩下的一颗了。不像李初一所想的那样,她修炼只用了六颗,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茬的她特意留下了一颗以备不时之需。
将真意玄晶轻轻安放到阵眼上,两人默默地等着异象的发生。可是等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灵石尤在,真意玄晶也完好无损的呆在那里。
这下两人都有点傻眼了,连真意玄晶都无用,那这阵法到底需要什么来催动?莫非是要在那几处节点上都安放上真意玄晶才行吗?
可是想想也不对,真是那样的话一颗真意玄晶应该也能让阵法产生反应,哪怕只有一丝也行。可是阵法却始终无动于衷,对灵石灵精乃至真意玄晶的都不屑一顾似的,这下子郝幼潇也彻底犯了难。
难道真要走上好几个月去最近的一处传送祭坛吗?
两人默不作声,各自想着心事。忽然,李初一脑中灵光一闪,猛摧丹田伸手往阵眼用力一按,《道典》气息炼化过的水毒顺着他的伤心向着阵眼滚滚涌入。
“你干什...呃?”
郝幼潇吓了一跳,还没等她问完脚下的阵法却忽然动了。
一丝丝流光在阵纹间来回流淌,一个个阵纹符印自缓至极的开始变幻不已,整个泥丘都开始隐隐震颤,平台的边缘处一层与上一层一样的光幕冲天而起,仿佛要捅破天空一样直奔天际。
“你做了什么?”郝幼潇惊喜的问道,没想到最后解决问题的竟然是这个不学无术的笨蛋。
李初一得意一笑,眼中一丝复杂一闪而逝,抬起头毫无异样的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猜中了布阵者的鬼心思!”
“鬼心思?”郝幼潇一怔,随后恍然。她不是傻瓜,李初一一说她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心里暗骂自己心思愚钝被条条框框所限,明知道这阵法跟外界的不同却还以常理推之,难怪她没想出来。
布阵者的“鬼心思”其实很简单,无非四个字,就地取材。
从第二层的暗室开始,每一次都是如此。暗室里的阵法是靠一颗初生的真意玄晶和三株无冬草催发的,第三层的则是靠围拢在雪丘周围的冰傀体内的真意玄晶催发的,这两种催发手段跟外界惯用的阵法法门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以灵石灵精作为阵法的能量来源,如此手段在此之前郝幼潇闻所未闻,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都不可想象。
虽然脑洞被大开了两次,可是学过正统阵法的她还是没能彻底打开思路。见到这个阵法时她虽然已经抛开了局限想到了真意玄晶的可能性,但事实上她还是局限在自己的条条框框里。这一点李初一反而强于了他,小胖子不是没学过阵法,道士的阵道造诣堪称天人,虽然道士总是自称不精,可李初一却知道那得分跟谁比。
只可惜小时候的他心思基本都扑在了十篇晦涩难懂到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的《道典》经文上了,能分摊到其余道学上的功夫自然少了许多。而且阵道从入门开始所学所用就极为繁复,其中的衍化相克阴阳调和计算起来更是复杂的要死,小胖子那时还是小屁孩儿一个,哪有那耐心去研究这些,再加上道士也让他专心于《道典》本身,对于其他的完全是放任的态度,想起来就教教完了也不管的任你爱学不学,所以小胖子只是匆匆学了点皮毛,能够依葫芦画瓢的照着阵图布置出几个简单地阵法便算完事儿了。
对此李初一一直引以为憾,当初他要是跟道士好好学习下阵道,现在也不至于在玄冰寒玉里混的这么惨了,连个地图都看不懂。不过正所谓有得有失一饮一啄,没有深入系统学习过的他思维反而是发散的,他琢磨阵法的角度与郝幼潇完全不同,后者是以阵法本身入手,而他琢磨的却是人心。
两次了,布阵者都是就地取材的,甚至怕他能力有限杀不死那么多冰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