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中,雪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瞬间进入战斗姿态,从未有过的气势自小小的身躯中迸发而出,向着深深的夜空低沉地咆哮着。它畏惧父体,畏惧苏,却不意味着会怕其他人,或者是其他东西。
坐在一起发呆的拉菲和科提斯同时面色一变,细细地感知了一会,才互望一眼。拉菲说:“那东西怎么又不安分了?”
科提斯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上次它折腾可是血色hu昏时候的事了,现在也算过去很长时间,它忍不住出来晃晃也很正常。”
拉菲早就习惯了他这玩世不恭的口气,不会当真,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一会忽然问:“你说,海伦会不会觉察到它的存在?”
“我怎么知道?”
“我想,如果它被海伦察觉到,恐怕下场会很悲剧吧?”拉菲说。
科提斯哈哈大笑几声,说:“银毛,我还从不知道你这么会开玩笑呢!哈哈……”只是黑钢上尉越笑涩,忽然之间,他也觉得,说不定拉菲说的事q真有可能实现。
实验室中,海伦双臂怀抱,注视着眼前的光屏。所有的数字,在她意识中被还原成一个结构异常复杂的符号,它可以无限放大,容纳的信息量几乎是无限,而多重结构可以解释众多的规则。如果这个符号让苏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它和贝萨因都语十分相像,比罗切斯特博士研究数十年的神语不知领先了多少倍!
通过这个符号,海伦实际上在模拟整个世界的运转。只是当最后的数据填加完毕,为整个世界加入超级生命后,符号稳定的结构突然被破坏,一角竟然出现了崩塌!海伦吃了一惊,瞬间把所有散失的数据收拢,沉思着自己究竟在哪里出了错。片刻之后,所有的分析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一个让海伦自己也有些意外的结论。
那就是,这个世界之上,应该还有一个整体意志体的存在,它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世界的运转。当这个想法出现后,符号重新变得稳定,并且开始流畅运转。
在意识世界中凝视了符号良久,海伦才把这个意识体命名为世界意志。而她的兴趣,也就转移到了世界意志上。或许,这会有助于她实现某些疯狂的想法。
海伦开始认真考虑俘获世界意志的可能x。至少,以贝萨因都的方式思考,似乎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同一时刻,暗黑龙骑总部中依然灯火通明。摩根将军正认真研究着面前的一张纸,上面只有寥寥不多的几段话,简明扼要地写明几点要求,并且申明了要求得不到满足的后果:战争。这张声明,是送给议长贝布拉兹的。
摩根将军又看了整整三遍,才打开办公室角落里一台积灰多年的老式传真机,将这页纸装了进去。传真机吱吱嘎嘎地响着,居然还能使用,也是一个奇迹。直到整张纸传送完毕,摩根也似乎放下一块沉重的石头,出了口气。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才发现咖啡已经凉透了。他本想叫秘书进来热一下,转念想想,又摇了摇头,并不介意咖啡已冷,而是象往常一样慢慢地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忽然微微一抖,咔嚓一声,咖啡杯上突然出现一条裂痕,整个杯子居中断为两截,残留的咖啡溅了他一身。看着咖啡杯的断裂面,摩根将军的眉毛慢慢锁在一起,脸色也逐渐变得严峻起来。他缓缓抬头,向窗外的大海看了一眼。
海依旧深沉,厚重的l沉默地涌动着,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视线尽头,海与天则被黑暗溶成一体。
这个时候,将军办公桌上的光屏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的,却是议长贝布拉兹。
摩根将军把破损的咖啡杯放在一旁,擦gan净了身上残留的咖啡,才接通了和贝布拉兹的通讯。
光屏中的议长依然和往昔一样,平凡中隐约透着威严。这张脸,已经十几年没有变过了,或许再过十几年也同样不会改变。摩根将军打量着贝布拉兹,贝布拉兹也在看着他。沉默了整整一分钟,贝布拉兹首先开口:“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的确是好久,整整九个月零十一天三小时二十五分钟。”摩根微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