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口汤。”
薛槐专心挑鱼刺,花葬骨面前的碗里全是鱼肉,看他没动筷子,薛槐以为他是饱了,盛了一碗鱼汤,吹了吹,用小勺舀了送到花葬骨唇边,后者猝不及防,一口汤下去,花葬骨被呛得直咳嗽,薛槐连忙起身替他顺气,这一顿饭,两人各怀心事,吃的也不尽兴。
花葬骨想到的事情,薛槐自然也想到了,夙兰宸的记忆承载了太多的血泪,最痛不过夕颜那世,没了信任,夕颜势要与他同归于尽,夙兰宸绝望之下,一心赴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薛槐看得清楚,那一世有太多的不合理,各种细节根本经不起推敲,那句安慰是夕颜死后,夙兰宸的自言自语,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夕颜理智尚存,可为什么夙兰宸看不出?
画舫靠岸时,天光破晓,缠绵了一夜的雨停的悄无声息,只留下空气中的潮湿气息和青石板路上深浅不一的水洼,薛槐依旧是那身紫锦的袍子,潇洒fēng_liú,花葬骨换了宽松长袍,月白底色,山水作画,两人走在街上,引得不少路人停足回望。
“小白,再乱动就把你丢下去!”
对于爱好干净的小白,花葬骨的这个威胁无疑是致命的,蔫了的小白狐委委屈屈的缩在花葬骨的衣襟里,方才这两人吃鱼没有一个想起它的,害的它饿肚子,可是打又打不过,要是哥哥在就好了,哥哥从来不会让他挨饿的。
路过一家店铺,花葬骨停下里,把怀里的小家伙拎出来,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狐狸眼,花葬骨叹气,回头看薛槐,薛槐皱眉,不情不愿的走开了。
“好了,别委屈了,我们进去等他吧。”
花葬骨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小白的鼻尖,这般的亲昵让小白忘记了委屈,这种感觉好像哥哥啊,想起伤心事的小家伙,一头钻进花葬骨的怀里,一双狐狸眼里疯狂的流着眼泪,把花葬骨的衣服都湿了。
“十七?真的是你!”
身后传来少年的清脆声音,花葬骨回头,权瑟挤过人群正朝他走来,一柄折扇fēng_liú恣意,花葬骨微微点头,目光柔和下来,又是一个被哥哥宠坏的孩子。
“怎么就你自己,没人跟你一起吗?”
“他们太烦了,都被我甩掉了,你怎么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看着权瑟满不在意的样子,花葬骨突然庆幸起来,还好他的知君是一个好孩子,刚要开口,一抹冷意划过眼眸,花葬骨一把抓住权瑟的胳膊,往身边一拽,眸色微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动手,是看他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