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岗说的这事儿确实挺重要,谢平怀是男孩子,即便将来不拜师,大哥和爹好生看管着,也能凑合,但谢溪就不行了。
家里没个像样的教导,也不合适。
谢桥看着谢牛山,认真道:“爹当初是在哪里抢的林二娘?她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谢平岗一听,大腿一拍,立即懂了:“不错,我记得二娘嫁进门的时候,好像也有提过,山下有亲人的,这些年咱进京,竟将他们忘了,回头我请人回去打听打听。”
卢氏没给他爹生个一儿半女,可对卢家,也没少照料。
没道理这不管林家了啊?
“不过,这林家出身也不高,能懂那些东西吗?”谢平岗话音一转,又道。
“京城这边遍地是书院,什么样的女先生找不到?咱家缺的不是能教导溪儿的人,而是个懂道理的当家主母,打听一下,若是林家有说得通的长辈,又愿意进来养老的,就接过来,到时候,将溪儿的教导权交给她就行了。”谢桥又道,今儿她精神好,这会儿说话的速度也略轻快了几分。
“卢氏有这么差吗?”谢牛山嘀咕了一句。
话音一落,谢桥和谢平岗一起看着她。
谢桥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头一回冲着她爹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谢平岗就更不用说了:“爹当年是瞎眼找的媳妇儿吧?除了那一张脸,还有哪里能入眼的?”
“……”谢牛山底气不足。
被这一对儿女拿捏得死死的。
这会儿谢桥该说的都说了,没一会儿就将人赶走了。
父子俩走后,谢桥去后厨,做了道最简单的点心,让春儿给谢平怀以及谢溪送了过去。
谢平怀还以为谢桥只是说说而已,万万没想到竟然真收到了点心谢礼。
很是激动。
心里又将谢桥的地位暗搓搓的提高了一个等级。
在这家里,大姐说话的分量很重,而且还说到做到,不像母亲,以前总是诓他,还有大哥和爹,更是没有诚信可言,哄他揍他那是常有的事儿。
哪像大姐啊,虽然有时候嘴巴是毒了点,但不动手,还会给他做吃的,长得还美!
谢平怀心里乐滋滋的,抄书都有劲儿了。
没错,就是抄书。
厚厚一沓书,是萧夫子布置的课业。
谢平怀是实在想不通,萧夫子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他,既不收他当弟子,还要罚他做这做那!
等他将来长得和大哥那样威猛了,一定要找个机会揍萧夫子一顿,出出气!
……
与此同时,萧彧荣打了个喷嚏。
然后调整坐姿,铺平面前的纸张,准备写悼念先人的歌赋。
思绪有些乱,总也静不下心来。
突然想起那日在望运楼发生的事儿,手中一顿,连忙去将自己买的那文昌符拿了过来,纠结的看了一眼,然后认真的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吐了口气。
这口气一出,不知为何,觉得心思稳了不少,看了看那纸张,脑中理出了头绪。
下笔。
如有神助。
他本就有才学,这会写起来更是好似狂风瀑布一样,文字暴雨般落在了纸上,不知不觉,竟写了长长一篇,洋洋洒洒数千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