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哥你……”“休得多言!”
裴旻猛地瞪向唐云,“贤弟免开尊口,此事裴某必须秉公处置!”
唐云急了,这如何是好啊?
“呛!”
横刀出鞘,茅诺两个箭步冲上去护住安碧如,断喝一声道,“赵狗死有余辜,安小姐这是替天行道!碧儿是我徒弟,安家又对我有恩在先,诸位,茅某得罪了!今日谁若敢向前一步,休怪茅某刀下无情!”
“茅主帅,你这是何苦?”
裴旻浓眉紧皱,“这里是京师,天下脚下,纵使我等不阻拦于你,你以为凭一己之力,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长安城么?”
“不劳裴将军多加絮言!”
茅诺毫无俱意,用魁梧身形护住爱徒,“纵使是命丧京师,也好过束手就擒!裴将军,请命你的人退却,茅某不想伤害无辜性命!”
“茅主帅,我知你是条汉子!”
裴旻劝说道,“与其你和爱徒舍命相拼,不如把安小姐交给我。
替父报仇,虽于法不容,却是情有可原,我大唐有孝治天下,裴某定将今日之事会如实奏报陛下,兴许陛下法外开恩,赦免了安小姐的罪也未可知!”
“恕难从命!”
茅诺出声打断,扭头看向唐云,“云郎珍重!若茅某和安小姐出了意外,还请云郎设法救安明府脱险,拜托了!碧儿,跟为师走,谁敢挡路,杀!”
“且慢——”裴旻出声叫道,快步走到唐云面前,伸手用力按了按唐云的肩膀,道:“贤弟,茅主帅不信任愚兄。
还请贤弟务必相信大哥,大哥一定会秉公论处!当今天子圣恩浩荡,定能赦免安小姐之罪,还请贤弟替我劝住茅主帅才是!”
裴旻边说边悄悄向唐云使眼色,唐云先是一怔,旋即会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站着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忽略了裴将军的身份。
裴旻身为金吾卫大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怎能给别人留下口实?
因此,此事只能私下周旋,方才妥当!“好!”
唐云点头,目光投向茅诺,“茅大哥,你我相识也不是三五日,我只问大哥一句,你信不信得过小弟?”
茅诺不知其意,神情有些茫然:“自然信得过!”
“那好!”
唐云走到茅诺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小弟现在请你放下武器,你可愿相从?”
唐云也是边说边悄悄向茅诺使眼色,无奈茅主帅生性耿直,直来直去,根本不理会这些小伎俩。
“别的事可以,此事恕茅某难以从命!”
茅诺出声打断唐云,似是谁人也不能再劝住他。
幸好安小姐一向机敏过人,很快就捕捉到了唐云通过眨眼睛传递的暗号。
“师父,我看唐云说得不差!”
安小姐抬头看着茅诺道,“当今天子圣明,小女子今日所为乃是替父报仇,彰显的正是大唐的孝道。
即便小女子有罪,想来也无性命之忧。
师父,我看咱们还是放下武器,京师禁卫森严,咱们未必能逃得出去。
即便今日逃出去了,莫非从今以后咱们师徒二人要亡命天涯不成?”
“这……”茅诺为难了,浓眉紧皱,似是在权衡利弊。
“好了,茅大哥!”
唐云趁机把茅主帅手中的横刀抢下了,讪讪笑道,“你信得我,我信得过裴大哥,裴大哥定会向陛下求情,安小姐必能安然无恙!”
裴旻趁机挥手示意手下将安小姐拿下了,唐云则软磨硬施托住了茅诺。
别看这厮平素同安小姐不太对付,而肉疼天生冤家,一见面就吵嘴,可他们二人就是在这种吵吵闹闹中建立起了深厚的兄弟之情,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安碧如被拿入大理寺大狱。
况且,安明府还在大狱中尚未救出,待安明府脱险后,他要如何向他交待?
“放开我!放开我!有本事公平比斗,一边用弓弩瞄准,一边耀武扬威,算什么本事!”
符儿挣扎着,怒骂着,“混账东西!休得对我家小姐无礼!我家小姐跟萧大尹家公子萧炎可是好朋友,敢对我家小姐无礼,你吃罪得吃么?”
与小侍女喋喋不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红玉却是一言不发,与其说她是逆来顺受,倒不如说她是智珠在握。
因为他知道,以萧大公子的本性,若是听到她被捕,舍了性命也是要来相救的。
兴许还没等她们走到大理寺门口,萧公子的救兵就到了。
倒是今日这事却出乎了她的意外,她没想到那布衣小子竟然能调动金吾卫,那可是京师十二卫之一。
整个京师的安危,金吾卫都有权插足。
因此在离去之际,她忍不住停下脚步,远远地向唐云张望。
这布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就连金吾卫大将军都与他称兄道弟。
“看什么看!”
唐云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远处的目光,“再看把你吃掉!”
若不是自己受了伤,又担心宁茵受到惊吓,急于想送小娘子回客栈歇息,他还真想跟那红衣妖精论论理。
她凭什么三番五次插手本公子的事?
就凭你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哼,你最好祈求佛祖包邮,别让小爷再撞到你,下次落在小爷手里,有你好看!“茵儿,走,我们回客栈!”
唐云伸手拉起小娘子的手,又扭头对茅诺道,“茅大哥,你也随小弟通往悦来客栈!安氏父女的事,咱们回头再议!”
……风险与机遇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