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茶伤的不算很重,都是些皮外伤,只不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身上被打成这样,心中难免悲苦,毕竟伤好之后也会流下满身的疤痕,尤其还是靠身体吃饭的。
嬴贞重新将她身上的软袍遮好,坐回石凳上。
一旁的秦清指着胡慵说道:“这小子说他是胡邴槐的儿子。”
嬴贞一愣,赶忙笑呵呵的拱手道:“原来是胡刺史家的公子,失敬失敬。”
胡慵眉毛一挑,心中大定,果然,老爹的名气还是足够唬人的,眼前这小子听到自己老爹是胡邴槐,态度都变了。
“一州刺史罢了,不算多大的官,好在我爹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还算是深得百姓爱戴,秦公子又是哪里人呢?听口音像是北方人吧?”
“不错,在下确实是北方人。”
在胡慵身后的三名扈从,此刻见状,心里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老爷的威名还算管用,既然这样,那呆会肯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虞茶和谢小竹两人呆呆的坐在廊上,不敢说话,怪不得这个华衣公子如此跋扈,原来是桐州恶名昭著的胡大公子,这下可给秦公子惹来天大的麻烦了。
嬴贞突然又说道:“对了,胡公子会游泳吗?”
胡慵一脸愕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有此一问,
“我们南人善泳者多,本人自然是会的。”
“噢~~那就麻烦胡公子将自己双腿绑上,然后......”嬴贞指着自己背后的小湖,“跳下去。”
胡慵嘴角一抽,冷冷的看向嬴贞:“原来兄台还是想找事啊?我就搞不明白了,为了个妓女和我过不去,兄台就不觉得不划算吗?”
他身后的三名扈从,此刻也赶忙跃入亭中,护在胡慵身旁,不过他们的目光全都锁定在秦清身上,一个个如临大敌。
嬴贞当然不会要了这位胡公子的命,在他的计划中,胡邴槐不应该是由自己来收拾的,若是今天这件事换做不是虞茶,嬴贞很可能都不会去管。
他所谋划的事情,全都是将自己置身事外的。
这时候,秦清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方铜印,然后一步跨出,一步退回。
一进一退的功夫,那位胡公子脸上已经被盖了一个朱红色的印戳,
而他的那三名手下如同废物一般,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胡慵浑身一个激灵,刚才这一下可把他给吓坏了,裤裆都凉了,他咧着嘴侧过身来,向身边的扈从问道:“我是不是破相了,我......我脸上印着什么?”
黑衣中年人盯着自家公子的侧脸,印章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算能认得出,
“鎮......撫......北......疆......”
“镇抚北疆?”
黑衣中年浑身一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嬴贞不停磕头,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殿下,请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胡慵双腿打颤,膝盖一软,也跟着重重的跪了下去,
“小......小人胡慵......叩......叩见秦王殿下。”
剩下的两名扈从中,其中有一人竟然抬步向前,单膝跪地,行军礼,
“大风骁骑,魁字营,游骑兵韩闯,见过上将军。”
虞茶和谢小竹目露惊骇,两人对视一眼,谢小竹赶忙扶着虞茶一起跪下。
大秦诸多皇子之中,声威最盛者,莫过于主掌军方的大皇子,秦王嬴贞。
有三样东西代表着大秦军方的最高权利,一符,一印,一纛,符自然就是虎符,皇帝一半,嬴贞一半,印便是这枚看起来很普通的,又叫镇北印,纛,便是绣着“贞”字的大风骁骑军军旗,赵恺就是扛旗的,这三样东西,没有人敢作假。
嬴贞看着那名自称魁字营的壮汉,淡淡道:
“既是出自我大风骁骑,怎么去给一个刺史当了看家护院的狗腿,这就是韩魁带出来的兵?”
韩闯面色不变,恭声道:“回上将军的话,两月前,韩将军便被革职查办,魁字营的统领已经换了人,并且整营被调离北疆,营中很多老兄弟们不服气,开溜的开溜,退伍的退伍,属下化名韩进逃至桐州,为了口饭吃,不得已做了胡公子的扈从。”
嬴贞呵呵一笑,“我才走了多久,就有人敢打我大风骁骑的主意了,有意思,兵部那帮人都是吃屎的吗?”
嬴贞勾了勾手,秦清低下头来,嬴贞在她耳边先是低声耳语几句,然后说道:
“给兵部去信,我不管新任的魁字营统领是谁的人,随便给他安个罪名,把他办了,韩魁必须给我官复原职,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那舅舅还想争一席内阁席位,只能是痴人说梦。”
兵部尚书宁牧,是嬴贞的亲舅舅,嬴贞坐镇北疆时,曾被皇帝赐,遥掌兵部之权。
“清儿这就去办。”
韩闯猛一咬牙,抱拳沉声道:“若是韩将军能重归魁字营,属下愿返回军中,请上将军恩准。”
嬴贞点头道:“走的时候记得和这位胡公子要些盘缠,既然敢用我大风骁骑的军士当扈从,不掉层皮可不行。”
一旁的胡慵早就吓傻了,此时闻言,赶忙嬉皮笑脸的说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小人一定为韩先生准备好。”
嬴贞拍了拍额头,皱眉道:“我这记性是真不好,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胡慵听到这里,脸上一阵抽搐,内心在经过一番挣扎后,开始扯下身上锦衣,绑在双腿上,然后一蹦一跳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