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高阳真傻!
这是张高阳突然跳出来后,余文钢的第一感触。
他之所以这么想,原因就在于四个字:职场欺凌。
任何人在步入社会后,如果没有特殊的背景,都会经历一个职场欺凌的过程。
不管是在哪行哪业,新人一到岗,就会被贴上没经验、没能力、没资历等标签,因此在大多数有资历的老人看来,新人到岗后,首先必须做到的一点就是:谦虚、低调、听话、任劳任怨。
如果做不到这些,就会贴上另一个标签:刺头。
一旦被贴上刺头这一标签,哪怕新人再有能力,那他日后的发展也是很有限的。
这种现象在哪里都一样。
因此,在大多数的办公室兵法类的鸡汤书籍里,普遍都在宣扬一个字:忍。
张高阳现在就违背了这个忍字。
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会导致他在电信院很难混。
别看张孟林这人在电信院口碑并不咋样,可这种人的存在,是有其道理的。
首先,教学的需要。
虽说大学讲究的是教书育人,可是对于那些有水平、有科研能力的老师来说,他们宁愿去搞科研,宁愿去带硕士生博士生,也不情愿把时间耗费在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本科教学上。
想米成哲那种数十年如一日扎根在本科教学岗位上的好教师,在大学其实是没那么多的。
好教师不愿意带本科生,那这种没技术含量的脏活累活就只能交给张孟林这样的水货来干,在大学扩招的大背景下,张孟林这样的老师就出来的原因。
是的,张高阳确实很傻,他的情商确实很低,可是从做兄弟的角度来说,余文钢却喜欢这样的人。
与这种有着侠义心肠、嫉恶如仇的人做兄弟,你永远也不用担心他会在背后捅你刀子。
与这种人做兄弟,你不用担心他会做出那种让你感觉吃苍蝇的事来。
所以,让我来拯救你吧,兄弟!
余文钢一出声,张孟林的怒火又暂时平息了下来,再次转向了余文钢,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道:“你说。”
两相比较之下,他还是更想收拾余文钢。
毕竟张高阳也是老师,如果事情闹大了的话,他虽然不怵,但还是有可能对他的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
余文钢一出声,张高阳也暂时冷静了。
他也想听听余文钢能说什么。
“我很认同张老师前面的观点: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余文钢开口了。
这第一句,还算合张孟林的意,他立即就点了点头:“继续。”
“我也认为尊师重道这样的传统美德有必要遵循和传扬。”
这第二句也还算正规正矩。
张孟林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他来说,修理余文钢的方式有很多种,包括批评、教育、训斥等,但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余文钢低头认错。
在他看来,现在的余文钢正在进行自我反省,因此他也摆出了一副给你机会的长者姿态。
但他没想到的是,余文钢的第三句却突然转了。
“但是张老师,你若是想拿这两点来做文章,想把目无尊长这一高帽子扣我头上,并因此来批判我的话,只怕你打错了算盘。”
余文钢的言辞突然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如此突然的转变,让张孟林稍稍有些措手不及。
扣高帽子?
批判?
打错了如意算盘?
这是在说我居心叵测吗?
张孟林的血压一下就升高了,但为了保持严师风范,他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哦,你说我错了?我哪错了?”
其实他很想立即就发飙,骂余文钢个狗血淋头的。
可那样做的话,他就输了。
身为一个老师,他得讲道理,不能因为一个刺头的一两句话就情绪失控。
要知道,课堂上可是还有别的老师和外班的同学看着。
“你之前说,我在课堂上公然反驳和指责老师,逼得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不得不当众道歉,我就想问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逼米老师当众道歉了?你问问通一班的所有同学,我有没有说过让米老师当众道歉的话!”
余文钢的应对立即就来了。
全场先是一片鸦雀无声。
但紧接着,有同学轻声嘀咕了一声:“没有,是米老师主动道歉的。”
这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张孟林。
他再次愣住了。
是老米主动道歉的?
不是被余文钢强逼的?
因为信息的来源有误,此时的张孟林实在是有点懵,情急之下,他大声道:“何勇,你来说说,到底是老米主动道歉的?还是被余文钢给逼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揪他消息的来源者出来对质。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何勇岂敢当众承认自己造过的谣?
他立即就矢口否认道:“没有,余文钢没有逼米老师道歉,是米老师自己主动道歉的。”
“你胡说八道!”
“昨天课间操在厕所,我明明亲耳听到你在厕所说这事,你说余文钢泡妞、说谎、道德败坏,逼得老米下不了台,不得不当众道歉。”
张孟林立即就气急败坏地吼道。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面子和形象了,把昨天偷听的事全部兜了出来。
全场一片哗然。
大家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