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快放开风哥!”
一个半大小子拿着石头砸向乐语,乐语直接一转身子,让那小子的石头砸到那个偷袭自己的青年的腰部,痛得青年连连咳嗽几声。
“你逃不掉的,荆正威。”
从荆正威突破海角门时需要开铳扫射人群,铁先生就知道这次叛乱绝对不是他主动掀起,因为他很显然无法控制这些暴动人群。
相反,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如果将玄烛人民最痛恨的三座大山概念化,那必然是银血会会长、望海公、以及和阳军都督。
荆正威就是这次暴动必杀名单的第一名。
这也是铁先生为何这么果断震塌海角门的原因。
只要将荆正威堵在内城。
那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的敌人。
“各位,他就是镇压多次工人抗议的荆家家主,银血会的现任会长,临海军搜刮玄烛郡的帮凶,荆正威。”
铁先生点到即止,没再继续说什么,因为已经足够了。
“没错,我之前在街上见过他,他就是荆正威!”
“银血会会长被我们抓住了!”
“不能放过他!让他吐出临海军拿走的钱!”
“对,银血会的宝藏都在他手里,不能放他走!”
贪婪。
愤怒。
兴奋。
各种各样的思绪在众人心里反复孕育成形,最后化为浓郁的杀机。乐语看着逐步走来的铁先生,以及周围蠢蠢欲动的持械民众,他抹了抹太阳穴流下来的鲜血,忽然露出笑容。
“没错!”
“我就是此世之恶,玄烛锅王,恶贯满盈的荆家家主,民怨滔天的银血会会长,以及临海军蓝炎的亲密战友,荆正威!”
“既然你们敢对我动手,那就说明——”
“你们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吧!”
乐语忽然用力一扔,将挟持的青年奋力砸向人群,然后冲向铁先生打出荒咬光爆——
自寻死路!
铁先生毫无犹豫直接迎上,哪怕他现在身受重伤,手无寸铁,也绝对能压制袭杀荆正威!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
忽然天黑了。
“啊!?”
“我瞎了?”
“光呢?怎么忽然没光了?”
“草!!谁在撞我!”
“谁踩我的脚了!”
黑暗之中,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叫喊声。而此时打了空的铁先生,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黑暗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数秒就消失了,然而此时明明应该在空地中央的乐语却是不见踪影。
铁先生扫视两眼,马上指着城墙边的一条小路:“荆正威逃向那边了!”
众人纷纷看过去,便看见一个人影疾步如飞地逃跑,不一会儿就转入拐角不见踪影了,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很霸气的吗,怎么这就跑了?
银血会会长真是太不要脸了!
“追上去!”
“那边也有我们的人,他逃不远的!”
“绝对不能让荆正威跑掉!”
就在此时,数位商会供奉也追了上来。他们看着身受重伤的铁先生,眼里精光闪现,但言语里依旧很客气:“铁先生,荆会长呢?”
“他跑了。”铁先生瞥了他们一眼:“别忘了,望海公府里还有一位铜先生。”
后一句话,彻底将他们心里浮现出来的邪念摁灭了。商会供奉们对视一眼,说道:“铁先生,既然你也身受重伤,那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找主家商量对策。你看这些暴民,对我们都敢如此不敬,主家现在更需要我们的保护。”
除了一部分跑去追杀荆正威的平民,还有很多人围在海角门附近。他们一边刨开火焰废墟,试图让更多人进来,一边围在商会供奉们附近,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因为很显然,这些身手不凡的武者,是银血会那边的打手。对这些准备烧掉内城的乱民而言,他们就是敌人。
只是乱民一时间摸不清这些供奉的虚实,不敢随意动手,或者是在等更多人围过来再堵杀他们。
“不,你们得去追杀荆正威。”铁先生咳嗽两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必须死!”
商会供奉眯起眼睛:“铁先生,我们跟你并不是上下级关系,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们要回去保护主家——”
“你知道他刚才怎么逃出去的吗?”铁先生厉声说道:“他制造了一片黑幕,令所有人处于黑暗中,所以他才成功逃出去!”
“你知道他怎么挡住我的斩击吗?他拿出了净魂邪魔之剑,依靠神兵的防御力硬生生吃下了我的剑光!”
商会供奉们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武者,怎么会不知道铁先生这两句话的潜台词:“铁先生你是说——”
“没错,他就是刺客组织的首领,他手上有两件神兵,分别是纷争面纱以及净魂邪魔之剑!”铁先生瞪着他们:“你们现在已经得罪他了,你们还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商会供奉们心里一阵寒意。
得罪刺客组织的首领。
那就意味着自己以后每个夜晚都得担忧藏剑刺客的暗杀。
每个阴暗的角落,每条昏暗的夜路,都得担心有没有一个白发人跳出来袭杀自己。
相比而言,得罪朝廷也只是会被通缉,但得罪刺客组织,那可真的是一辈子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
更何况,荆正威似乎不怎么强,而且手里还拿着两件神兵……
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