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尾高龟寿再次来到秋田家。
虽然拥有爵位,而且军方的背景也很深厚,但尾高龟寿终究还是不敢太过拂了八尾龟藏的面子,最终同意让特高课的人介入这场交易。
毕竟八尾龟藏很明确的说了,他们不会干预交易,也不会要求分一杯羹。
坐下没过多久,尾高龟寿便看到王岩和魏大勇走进大厅,便起身招呼道:“冈本君,还有山田君!袄哈有!”
“喔,尾高阁下袄哈有。”
王岩和魏大勇便走过来,微微的鞠了个躬。
“抖擞。”尾高龟寿请两人入了座,又说道,“冈本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你看……”
“哟西。”王岩欣然说道,“那么我也告诉尾高阁下您一个好消息,我也已经跟那位支那将军的人联系过了,并且也约定好了交易的地点。”
“真的?”尾高龟寿喜出望外的道,“在哪里?”
“汾阳。”王岩微笑着说,“在皇军的地盘交易,不过具体的交割地点待定,至于原因想必尾高阁下您懂的。”
“我懂,我懂。”尾高龟寿欣然点头,“对方很有诚意。”
“那是当然了。”王岩道,“这毕竟是上千万的大交易。”
“哟西。”尾高龟寿又道,“冈本君,那么交易的时间又是哪天呢?”
“具体时间暂时还没有定。”王岩道,“有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十天之后,具体等他们通知就是了,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着。”
王岩自然不会给确切日期,不然银行就不用常备钱了。
只有不给确切的交易日期,联合准备银行就必须把两千万巨款随时准备着,以便尾高龟寿随时支取。
……
特高课。
犬养次郎走进八尾龟藏办公室,收脚立正道:“课长!”
“喔,犬养君你来了。”八尾龟藏招招手又道,“这次你立大功了!”
“纳尼?”犬养次郎讶然说道,“我立功了吗?我没发现古屋猛有什么异常呀?”
“不是古屋猛,是那两个浪人。”八尾龟藏道,“昨天晚上我到侨民管理处查阅了一下这两人的资料,才发现根本是伪造的。”
“纳尼?都是伪造的?”犬养次郎愕然的道。
“是的,都是伪造的。”八尾龟藏微微一笑说,“而且还是第9旅团副官处长官大城户宽重替他们伪造的身份资料。”
“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
“第9旅团失踪的那两个中队,也跟这两个家伙有关。”
“这两个人留下的痕迹虽然少,但是我却已经可以基本还原出他们的轨迹了。”
“显然,这两个家伙都是奸细,而且是八路军那边的,第9旅团之前失踪的那两个步兵中队就是他们的杰作,大城户宽重和尾高龟寿这两个蠢货,被两个八路军奸细戏耍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简直愚蠢至极。”
犬养次郎纳闷道:“课长,大城户宽重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军的高级军官,尾高龟寿更是曾经在陆军大学任教,按说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啊?”
八尾龟藏冷笑一声又道:“两个字,利欲熏心!”
犬养次郎目光一冷,沉声道:“他们在向八路军贩卖情报?”
“这个倒是没有,而且我谅他们也不敢。”八尾龟藏摇了摇头,又道,“那两个奸细谎称文物贩子,还说有个河南的支那将领要贩卖一套东周时期的编钟,尾高龟寿这个蠢货居然就信以为真,还特意为此准备了两千万联银券!”
“纳尼?”犬养次郎色变道,“课长,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抓人吧。”
“不急。”八尾龟藏阴阴一笑,又道,“如果现在就抓人,不过只是抓到两个八路军奸细而已,但如果等他们在汾阳交易时抓人,那我们抓到的就不是两个奸细,而很可能是八路军太岳军区一个主力团!”
犬养次郎愕然道:“汾阳?”
“是的。”八尾龟藏说道,“那两个八路军奸细已经跟尾高龟寿约好,在汾阳县境内进行交易!所以,我们现在就提前赶往汾阳跟第16旅团协调好。”
“一直以来,军方的那些蠢货都不把我们特高课放眼里。”
“就连土肥原阁下也更喜欢以军人自居,而非特高课的人。”
“这次,我们要让军方那些蠢货见识一下咱们特高课的厉害!”
“哈依!”犬养次郎猛一顿首,接着说道,“那对古屋猛的监视?”
“对古屋猛的监视暂时中止吧。”八尾龟藏道,“眼下还是先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给太岳军区的八路军一次重创,同时也能给军方那些狗眼看人底的蠢货们一记响亮的耳光,更重要的是向筱冢义男展示我们的能力!”
“哈依!”犬养次郎兴奋的顿首。
……
孙铭他们四个一大早就退了房间,动身前往榆次。
出城门的时候,把门伪军对他们做了简单的搜查,孙铭不着痕迹的塞了两块大洋,伪军便果断的予以放行。
去榆次的路上,他们就遇到了一队贩运草料的大车。
世事就是这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花了两个大洋,孙铭他们四个就坐上了南下的大车。
再随意一套话,发现这几个草料商人就是给日军提供草料的,且目的地正是榆次。
草料商人虽然只说了寥寥必句话,但孙铭心细如发,足以从这寥寥数语当中分析并且推导出他想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