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_shòu不如!
淡淡的声音在侠义门前飘荡着。
云东流听的即是痛快又有些惊疑,这侠义门前不少武林人士表面上可都并无劣迹,否则也不至于敢来侠义门。
若真个无恶不作,怎么敢来侠义门送死?
但他此时虽然精神恍惚,却也知晓安奇生所说必然不是无的放矢,那些武林人士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个是污蔑,绝不至于没人敢说话。
“你!”
侠义门前,气息压抑的好似快要喷薄的火山。
纵使安奇生余威在前,众人忌惮惊惧,但闻听此言,诸多武林人士还是面色铁青,有不少当场就想发作,被同伴死死的捂住嘴。
被安奇生一一点评过的人,心中出来面对那杀地榜前几都如杀狗一般的魔头,其勇气都值得他们钦佩。
不少人面露愧色,有些蠢蠢欲动。
甚至有人不自觉的提起刀剑。
“孬种!孬种!全是娘们养的小卵子货!”
那汉子向着周围的人‘呸’了两口,提着长剑看向安奇生:
“魔头,你便是武功再高,我等为人又岂容你污蔑?他们怕你,我周大山却是不怕!”
周大山心中得意。
能够在江湖上混出名堂来,他绝非是真个莽撞。
只是在他看来,那老道士虽然杀了丰青玄两人,但杀的太过干脆利落,反而让他怀疑那两个人是不是样子货。
他知道这些武林人士敢于前来此地,虽然有信任云海天的名头,自身却也绝非无胆之人。
虽然摄于此人威势,但心中也绝对充斥了不满。
只要有人站出来,未必便不会群起而攻之。
他承认自己在赌的成分。
但若是赌赢了,自己的名头可就不仅仅局限于鹿九城,甚至中州了。
“周大山.......”
安奇生眸光深处泛起一丝光芒,周大山的生平便于刹那之间从他眼前流过。
幼年丧父,少年丧母,吃千家饭,穿百家衣长大,但学的一手武功之后,假借报恩之名成为县里大户人家的护院,但暗地里却霸占了这户人家之女为妻!
之后一年之间,那大户人家的直系亲属尽染‘瘟疫’死的干干净净,至此夺了‘岳丈’一家财产。
那大户人家的小姐暗自垂泪,摄于他的凶威却也不敢声张,但一次醉酒之后,听闻妻子对儿子说起自己所做之恶事之时。
竟凶性大发,连妻子带三岁儿子一并掐死........
如此作为,真真是qín_shòu不如。
“周大山!”
云东流认出此人,低声说了一句:“此人是中州,鹿九城人,为人虽然莽撞,却似乎并无恶迹。”
他隐隐能够察觉到周大山的目的,也不如何奇怪。
江湖上死于名利者太多太多了。
“是吗?”
安奇生不置可否。
世上会有他能让他看错的人吗?
或许会有,但绝不是面前这个看似面厚心黑,手段毒辣的中年汉子。
踏踏踏~
他牵着孙恩的小手,踱步前踏几步,幽深的眸光淡淡的看向周大山。
感受到那微凉眸光,周大山心中鼓起的勇气一下如气泡一般被戳破了,脸色微微发白,却是知晓了之前那些人为何不敢反驳了。
这双眼睛,简直能看透人心一般,让他生出宛如赤身luǒ_tǐ一般的冰凉感。
似乎一切都被他看穿了。
心下不由的颤栗了起来,生出了后悔之意。
但事已至此,如何能退?
是以,他心中一咬牙,梗起脖子叫嚣起来:
“你说我qín_shòu不如,便拿出证据来!”
其他一众武林人士齐齐看着。
“不错!”
“血,道长,你若说我等qín_shòu不如,那么你便只管拿出证据来!”
“污蔑谁人不会?若你以为我们真个怕了你,那才是大错特错!”
见得安奇生踱步靠近,终于有人忍不住拔出刀剑来。
了出来,皆是被安奇生评价为‘qín_shòu不如’之人。
“呵呵~”
安奇生神色无有任何变化,只是踱步走着。
那些武林人士叫嚣之声仍不时响起,但直至安奇生走到周大山身前三十丈之时,都没有任何人敢于出手。
见得果然有人随着自己出头,周大山心中得意,但抬头看到踱步而来的安奇生心头又是发寒。
本来气势汹汹的话一下变得好似在求饶一般:
“你,你尽管来,我,我若是怕你,我就是你孙子!”
“孙子你还不配。”
直看的周大山心头发毛,安奇生才发出一声轻笑,随即面上笑意消散。
在他那幽深宛如星空一般的眸光深处,陡然间迸发出一抹随闪即灭的微光:
“摩天转轮法......”
遥隔三十丈,安奇生的精神便为之泛起涟漪。
“你.......”
安奇生笑意消失的刹那,周大山只觉宛如天幕倒垂一般的漆黑将他彻底包裹其中。
继而心头,脑海之中好似荡起一道宛如惊雷一般的炸响之声。
这声音是如此之大,直达灵魂深处。
一时间周大山脑海嗡鸣,恍恍惚不知身在何地。
隐隐间,他好似听到了一道淡漠而平静的声音:
“生而为人你不珍惜,便做条狗吧!”
狗?
什么狗?
周大山心中呆滞的转过一个念头。
随后便觉无穷黑暗之中,好似有一尊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