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陵园出来以后,陈羲也没有打车,而是纵身向城里的方向跑去。倒不是他为了省钱,而是身体已经习惯了每日的锻炼,不活动一下浑身不舒服。
况且陵园处在郊区,人流并不稠密,且陈羲也不走高速,而是专拣乡野小路飞奔,几十公里的路只用了十来分钟就跑完了,这还是陈羲略微压着速度的结果。待到接近市区里,他更是放慢了脚步,以免被人发现自己这种惊人的速度。
接下来先去哪里好呢?陈羲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自己租的房子。两个月没回去了,怎么也得去看一看,之后再考虑这几天的假期干些什么吧。
思虑至此,反正租的房子也已不远了,他索性在马路上漫步走了起来。这一番三十多公里的疾行,他竟一滴汗也没出,反而神清气爽,其超人的体质可见一斑。
就在距离租的房子还隔两条街的时候,马路上一起事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死胖子,你眼瞎啊!”
“肥猪,你他么欠抽啊!”
陈羲一扭头,只见路上一辆白色的比亚迪和一辆土豪金的宝马x3剐蹭在一起,三个人正在事故现场撕撕扯扯。
其中一个灰色羽绒服的胖子好像是比亚迪的司机,正被两个衣着另类,好似小流氓一样的年轻男子一边推搡,一边破口大骂开来。灰羽绒服的胖子明显已经怂了,连躲带闪地说着好话,可那俩小痞子似得潮人明显是见着怂人搂不住火,越发嚣张起来。
一场普通的小事故纠纷而已,陈羲扫了一眼,便欲接着往前走去。他突然停住脚步,猛回头又向那灰衣服胖子的背影望去。心中惊诧:那不是肥坤吗!
肥坤名叫朱坤,陈羲的大学同学加前同事。在陈羲刚被乌鸦骗走全部游戏点后,遇到孙白原出手相助,带他回基地路上的时候,陈羲曾打过一个电话给这肥坤,托他办理辞职的事情。
肥坤是陈羲为数不多的好友,事实上说唯一也不为过。大学时二人就是死党,后来陈羲在求职路上屡次碰壁,还是肥坤还托关系将陈羲弄进了自己所在的公司。当然,肥坤托得就是他的姑父……也就是公司老板周扒皮的关系。
事实证明,周扒皮没有愧对自己这人尽皆知的外号,就是侄子介绍来得同学也是一直敲骨吸髓。也因此把肥坤气得够呛,觉得自己对不起兄弟。
可是陈羲却一直很感激肥坤,无论是大学时代还是后来走向社会,肥坤都一直热情地帮助自己。在最后自己六、七万元的欠债中,有一小半是肥坤的。
要知道这家伙收入也不高,还是个月光族,平时一分钱存款都没有的,借给自己的钱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现在肥坤遇到麻烦。他当然得管。只见他身形一闪,已然跃至推搡的三个人附近。那三人居然都没有发现周围多了一人。
“两位大哥,有话好说,好说,咱走保险不行吗?”肥坤哭丧着脸脸,连连哀求。
“走你玛x,死胖子你猪油蒙了心啦,撞了老子的车,还害得我兄弟头磕在车窗上了!有没有脑震荡还不一定呢?你他么不赔钱今天这事别想了。”一个黄毛戴耳钉的小痞子应该是宝马的司机,连推带搡,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另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还带着鼻环的小子装腔作势地捂着脑袋,大叫着:“哎呦,七哥,我头晕想吐。”
肥坤心里这个苦啊,这辆破比亚迪不是他的,而是公司的车,今天开出来办事,没想到路上遇到这场祸事。这俩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刚才开车的时候明明是硬别自己才剐蹭到一起,可现在却倒打一耙,明显是想讹自己一把。
这种开宝马的小痞子比碰瓷的要难缠多了,碰瓷的有个几百块就能打发走,但是这种有几个钱的小痞子可看不上这点小钱,这下可得大出血了。
肥坤气球似得胖脸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两位大哥,实在抱歉,是我不好,我愿意赔钱。不过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我失业在家,老人有病,真没几个钱。”说话的时候,肥坤心里在流血,自己身上正好有刚发的五千块工资,这下弄不好全都喂了恶狗了。
黄毛耳钉一听肥坤愿意出钱,立时来了兴致,皮笑肉不笑地道:“胖子算你识相,说说,你准备出多少?”
肥坤心疼得脸上的肉直哆嗦,咬着牙伸出两根手指:“两千,大哥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多少?两千!”黄毛耳钉和灰毛鼻环同时叫了起来,“死胖子,你他玛打发要饭的哪!告诉你,这事没有两万别想了!”黄毛嚣张地狂叫着。
“七哥,别跟这肥比废话,我看不给他放点血,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另一个灰毛鼻环也不装头晕了,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两位老大……高抬贵手,我,我真没那么多啊……”肥坤的声音已带着哭腔。
黄毛把脸凑近肥坤,面目狰狞地道:“死胖子,明告诉你,我们兄弟是血魔帮的人,今天这事你别想善了,识相的掏钱免灾,不识相的叫你不死也脱层皮!”说罢他撸起袖子,露出麻杆一样的胳膊,只见上面赫然纹着一个硕大的血红色鬼头。
“啊!血魔……”肥坤一下子吓傻了。
看见肥坤吓呆在那,灰毛小痞子按耐不住了,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根甩棍,劈头盖脑就向肥坤头上打去,这一棍要是打实了,最少也得开瓢。
眼看甩棍就要劈在头上,而肥坤连反应都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