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冷笑。
“虞荣华,你别狗咬吕洞宾!这事与我何干!我将昏迷的你救醒,那是众目睽睽,太后娘娘那里都有人证。你当时就表露了不满,甚至不愿对我道谢,也是众目睽睽,一堆姑娘可以帮我作证。此刻也是我听闻你病情不对,陪着老太太进来的,张院首可以作证。你再乱咬,便跟我求太后娘娘做主去!”
“老祖宗,您听听她……”骂谁狗?太后给她颜面,她就拿了鸡毛当令箭?
“你先听听你说的什么胡话!”荣安直接打断。“你这个模样,可不是失心疯?我害你?好像你失心疯对我有什么好处一般!有个疯了的姐,我才最丢人!”
“够了!”廖老夫人头疼。都是疯子!她们说的这些个,此时是重点吗?尤其荣华,她真是怒其不争。“华儿你什么身份,你是凤格,怎么能与廖静大打出手?”
老太太目光如炬扫视两人,心头也是一阵烦躁。这两人,各自带伤,分明是打架!
“静儿!今日是华儿大日子,华儿身子不好,你也不知道谦让些吗?”
丢人!太丢人了!
“大打出手?我何时……”荣华再次瞪大了眼。她什么时候打廖静了?廖静那张脸……一口浊气堵上来,荣华简直想掐死廖静。赤裸裸的栽赃啊!和虞荣安一样坏!
“是荣华先动的手!”
廖静也是学了荣安直接抢话打断了虞荣华。“她都打我了,我由着她发疯不成?今日只对她重要?那我呢?”
廖静定眼盯住了廖老夫人。“您不是口口声声我代表了廖家颜面吗?我挨了打,可您这次还要袒护她?”
“我没有!”荣华猛一站起,却是一阵晕眩。
“你还敢说没有!”廖静再次用十足的中气盖住了荣华的反驳。“那我是自己打了我自己?自己伤了我自己?我今日何其重要,我会做这样的蠢事?我图什么?你还有脸抵赖?你是不是还要说这满地的狼藉不是你砸的?锦绣的伤不是你弄的?”
“够了!都给我住嘴!”
廖老夫人头疼。“静儿,华儿不是鲁莽之人,好好的她怎会对你动手?”
“能为什么?因为她装晕被揭穿,就把罪过怪我头上了!敢做不敢当,无耻!”
一直抱胸看热闹的荣安闻言却是猛一抽气,手指虞荣华:“你果然是装晕!”
“胡说!”廖老太头更疼了。“华儿没有装,就是晕了!”
老太太猛一转头冲向荣安:“倒是你,荣华既已醒了,你看见我带张院首过来,为何不告诉我?”
“老夫人您怕是记性不好吧?我分明告诉您说我姐没事了,是您带着张院首言外之意我姐的病有古怪。问是什么病您又什么不说,我当时都吓一跳。你们这搞得乌烟瘴气,莫不是也要怪我头上?我虽是个庶女,却不是个逆来顺受的。”
而那边,廖静已是跪下,“求老祖宗为我做主。”
荣华气得眼前发白:“老祖宗,廖静她胡说八道。”
荣安也凑热闹。“老夫人,这事您最好查清楚了,否则今日只怕还有后患。”
那边俩丫头也都跟着跪下了。“求老夫人主持公道。”
整个一屋子,都是叽叽哇哇要公道的。
荣安憋笑。
公道?
公道是什么?
这天下,九成九的事都是没有绝对的公道可言的!
而眼下这场景,才是真正的剪不断理还乱。
理?怎么理?从哪儿开始?无论理不理,总归还是一地乱糟糟的鸡毛。
“行了,这事回家后再说。”
时间不等人,廖老夫人也不打算再多废话。“荣华廖静,你两人赶紧在一刻钟内给我拾掇利落了!”老太太目光如炬扫视几人,心头也是一阵烦躁。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今日这事,谁也不得再多言半句。”
她按着太阳穴。“待会儿怎么说,我自有安排。张院首很快会过来,他怎么说的,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
老夫人深吸一口,接下来如何,她已经想到了。
那边廖静冲荣华挑衅一笑,荣华的火气再次腾地生起。
“老祖宗!”荣华太委屈,热泪又一次滚滚而下。
她抓了几根散落的发丝跪了下来,在场分明只有她才是真苦主,怎么就不听她解释?“廖静她欺辱我,您瞧这……”
“我再说一遍!此事到此为止!”
廖老太对荣华更是失望。廖家一直栽培和巴望的孩子,最近两个多月怎么水准直线下掉呢?“你天大的委屈,也得回去再说!”
荣华却只觉胸口更堵了。回去了再说?廖静今晚拿到旨意后,她纵有天大的委屈,又如何?廖家人还真会为了几个巴掌几根发丝让新王妃恼了家族不成?这事自然只能不了了之。
荣华恨恨,珠泪却是不争气地垂着。
而廖老太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平静的眸色,一一扫过三人。
“廖静,你,打起精神,不论如何,你今日都还是要嫁入皇室的。你那事,不会变!”
“荣华,你也一样。你注定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你注定就是真凤。也不会变!想想太子妃的身份,将往日的雍容贵气摆出来,赶紧收起你那没用的眼泪。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如何挽回声誉和形象!你若没本事收放情绪,你今晚就不用出席了。有你娘和我,我们一样能帮你搞定!”
廖老夫人说这话时很坚定。
荣安与廖静一个对视,更不明这底气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