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将视线顶回了朱承熠。
“我先前所言都是实话。我想过我的日子,我不想与你捆绑,我不想与你们乱七八糟的关系有牵扯,我怕会成为皇权的牺牲品,我怕会因为你而成为一个被攻击和拿捏的目标。我不仅仅是为我活,我还想保住我在意之人。所以我必须小心谨慎。但我清楚,跟你在一起后,我和我的家人会起,撑身前倾几分。
他只一双眸子露在外边,但这眸子如黑曜石般闪耀,比天上星辰更亮眼。“对我来说,理由就是很重要。什么样的理由,决定了我要走什么样的路。”
“那你要走什么样的路?”
他的眼突然就有了一个弧度,带了些温暖。
“一条可以去彻底打消你各种顾虑的路。让你再无后顾之忧的路。”让你主动依赖信任离不开的路……
“我很高兴,你的理由至少有一部分是为我考虑的。”
荣安凌乱:“你听明白了没?我不打算嫁你。”
“我听明白了。”但人是会改主意的。
“是我说的不够明确?”荣安自认已经很直接了。“你这一趟究竟是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
“我已经得到了。你有为我考虑,这一点,足矣。”他笑起:“你这般为我,我自不能辜负你!”
“……”荣安脑壳疼。“不是,朱承熠,你听我说……”
“太晚了,下回说吧。”
他已在起身往外走了。
“药好不好,得要试过才知道。药对不对症,你说了不算,你的伤口更清楚。分析和判断再多,未必赶得上亲身去试一试。”
行至门边,他又转头:“你们院里都是细胳膊细腿的,下次有需要,你只管招呼一声。不管是挖坑还是试用陷阱,我都随叫随到!”
他眉眼又是一弯。
不等荣安开口与他说清楚,他已将帘子打起消失……
荣安一叹,拿起桌上银票,点了点才发现,这厚厚一沓,足足有七千七百两之巨。
其中二百两是借给阿暮的,自己只投了五百两,所以他总共给了自己十几倍的盈利?
太多了。
大略,是连他的一并给了她吧?
她想了想,还是拿银子追了出去。她不想再欠他太多人情了。
赶到后院,她只瞧见他一个消失墙头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