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
官家当然会明白杨将军心意的。
下午,朱雀门。
原本关闭的城门敞开,城墙上守军默默看着正中的城门。
“放开我,我不去……”
女人的哭嚎声在瓮城里回荡,那声音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就仿佛将要被送到恶魔的巢穴,沦为恶魔的献祭……
好吧,茂德帝姬终究还是被送出来了。
一个女儿而已,对于大画家这种关键时刻可以抛下所有儿女,然后带着后宫佳丽单独跑路的人来说真的不值一提,之所以之前还没送出,也只是因为太丢人而已。但现在的确顾不上这个问题了,四分之三个外城都丢了,原本最大的指望,那些女真骑兵也全军覆没了,话说整个女真使团就剩下了正使徒姑旦孤零零一个人啊。
这时候大画家也很无奈啊!
就王跃……
呃,杨丰这个逆贼的速度,再不哄着他停下,今晚北城区就完了,明晚就该进内城了。
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这种情况下卖女儿就卖女儿吧!
大画家又不缺女儿,至于这个女儿已经许了蔡家的问题,这个并不是问题,毕竟他女儿出城只是代表大画家安抚这些乱兵而已,又不是给乱兵当军鸡。
不要过分解读!
事后蔡家难道还敢悔婚是怎么着?
不就是可能有点绿嘛!
他们那是为君而绿,忠君之绿。
他们敢不绿,大画家就敢让他们见红。
总之可怜的茂德帝姬,就这样被强行塞进一辆牛车,然后在几个太监宫女押送下,按照杨逆的要求走朱雀门,在无数军民目送下,沿着御街一路哭嚎着,仿佛走向不归路一样被送往外城以身饲虎,奉献自己为她爹保住着花花世界……
“这是什么爹呀,qín_shòu不如!”
王跃感慨着。
“难道不是你逼的吗?”
花花无语地说道。
“我逼他和他卖女儿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我逼他是我的事,他卖女儿是他的事,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他完全可以让个儿子出来呀!
我又不是只要他女儿!
皇子和帝姬随便他自己各选一项。
帝姬出来的确是名节被毁,的确是有被我祸害的可能,可皇子出来不会啊,难道我还会对男人下手,你知道我没那爱好,皇子出来不但不会毁了名节,反而可以显示他为了国家百姓而不惜让自己儿子犯险的高尚。我又不可能对他儿子做什么,相反此举却显得我真像逆臣,可以说我给了他一个更好的选择,可他却偏偏选择卖女儿这种最丢人的方式。
那就不能怪我了!”
王跃说道。
当然,他也很清楚大画家其实就只有卖女儿一个选择。
让儿子出来?
那可比让女儿出来危险多了。
现在王跃只是清君侧诛奸臣,要是再有个皇子做旗号,那就不是清君侧诛奸臣了,说不定就该是那个皇子高喊着老贼万段了……
呃,这个其实大画家猜的很正确。
茂德帝姬的牛车,就那么在她的哭嚎中缓缓驶出朱雀门,然后驶过了吊桥,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因此而哄笑,所有人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那试图爬出来,但又不断被旁边太监推回去的身影。
这是一个帝姬。
一个公主。
被自己的亲爹送出来,给一群造反的骄兵悍将祸害!
这他玛叫什么事啊!
就像王跃说的,这是什么爹啊,简直qín_shòu不如!
而这样一个人却是这个帝国的皇帝。
同样杨丰带着几百乱兵就能短短几天,控制了几乎半个京城,把皇帝逼到卖女儿,这个朝廷得是多么的衰弱啊!几万禁军在几百骑兵面前一触即溃,三公被腰斩在城墙上,一个个原本只能让人仰望的豪门显贵被杀鸡一样砍死!
可这居然是这个帝国的统治者?
这个帝国上下一万万人口,百万大军,无数的城市,居然会让这样一群废物统治着?
予取予求!
这都是脑抽了吗?
为何要忍受这样一个皇帝这样一个朝廷的统治,为何要忍受这样一群废物的压榨?为何要把自己的血汗白白送给他们,供他们挥霍?明明他们已经弱到随便一脚就能踢翻,随便一刀就能砍死啊!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傻?
如果说之前王跃带着这些军民抢掠,他们还仅仅是为了钱财,但此刻看着被送出的帝姬,这些军民心中已经真得开始长草了!
尤其是那些军官和士兵,此刻他们甚至有种羞耻的感觉。
为他们的过去而羞耻。
过去他们就是被这样一个朝廷踩在下面啊!
这他玛还算男人吗?
送自己女儿出来当军鸡,让自己女儿用身体来换自己的苟安,这他玛哪怕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只要还有点血性的,也都干不出来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啊!
何况是个皇帝!
带着车轮转动声,缓缓驶过御街的牛车,就这样撕去了赵家的底裤……
“去吧!”
王跃推了一把花花。
“为何要我去接,这是你要的女人!”
花花不满地说道。
“本将军乃一男子,怎好去陪伴帝姬?帝姬身份尊贵,我等自然得以礼相待,这接待者得是女人,你不去难道让她们去?”
王跃看了看那些膀大腰圆的悍妇们说道。
“你真对帝姬没别的念头?那可是京城尽人皆知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