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世幽怨地转头看了王跃一眼。
然后他仿佛爆发一样,手中铁锏向前一挥……
“随我来!”
他吼道。
紧接着他催动战马,带着手下精锐直奔被困的赵明。
就在同时杨志赶到,一看桥头的局势,毫不犹豫地下马,横持一柄双手战刀直冲桥上,然后纵身跃起踏着前面士兵的肩头,恍如一头猛兽般砸进了对面契丹步兵中,砸翻两人的同时踏着他们身体大吼一声,手中战刀横扫,前方一名契丹军官瞬间被腰斩……
他的加入让桥上宋军士气大振。
不过这家伙的确很能打,他那柄应该是斩马刀,在拥挤的桥上恍如切割机般转眼就杀出一片堆积的死尸。
契丹军立刻后退。
紧接着两旁夹击的利箭纷纷落在桥上。
杨志都懒得用盾牌,他这样的大将都是全身重甲,别说是身上了,就是脖子和大半个脸都被顿颈护住,整个人就恍如一个铁罐头,而且铠甲也都是自己花钱买的高档货,根本不是士兵身上那些煤炭铁的渣渣。
在不断落下的箭雨中,很快就恍如刺猬的他挥舞双手战刀,伴着砍杀出的血雨步步向前。
后面那些宋军步兵以盾牌护住两翼和正面,踏着脚下堆积的死尸跟随,不断用手中长枪长柄斧棹刀之类,为他解决对面那些长兵器的攻击,虽然这些士兵也在不断倒下,但一个倒下后面的立刻补上。而杨志只负责砍杀向前,后面桥头两侧弓箭手,在杨可世女婿马彦传指挥下,则不停地用弓箭射向对岸,为桥上步兵解决来自对岸的攻击。
桥上宋军就这样一点点压向北岸。
“这厮倒是颇有些本事。”
王跃说道。
他依然在这里看热闹。
他心情很不爽,所以他不准备帮这些混蛋们。
“杨志本就是东京禁军军官,后来犯了罪逃亡才加入宋江一伙,宋江受招安时他出力颇多,只是背了个贼名得不到重用,这次也算是为前程拼命了。”
刘錡说道。
“似这般武力者,在军中能有多少?强于他的又多少?”
王跃问道。
他得对这个时代的猛将武力水平有个大致的了解。
“也不算多,但要说强于他也不是没有,韩世忠,李孝忠哪个输于他?杨可世年轻时候也是勇猛出名,但如今一则年纪大了,二则也不是这些年轻人需要为前程搏命了,自然战场上气势不同。”
刘錡说道。
说话间他俩目光转向杨可世……
呃,杨可世已经被打回来了。
而且形象凄惨。
腿上插着一支箭,肚子上同样插着两支箭,浑身都是鲜血,应该是打死不少敌人的,而且赵明也跟着他一起跑出来,两人在一帮残兵败将簇拥中,一边和追杀的契丹骑兵交战,一边向着南边狂奔,顺便还朝马彦传招呼一下。
“撤退!”
马彦传毫不犹豫地大吼一声。
然后他带着亲兵掉头就跑,桥头上已经快要打过去的杨志愕然回头,紧接着对面一支锥枪刺到他身上,他惨叫一声,悍勇地一把抓住,手中战刀瞬间将那契丹士兵脑袋砍下。
但他随即转身撤退。
而他身后那些宋军步兵一看后面杨可世和马彦传都跑了,自然毫无悬念地陷入了崩溃。
王跃伸手就要去拿他的六根清净杵。
“先别去!”
刘錡一把拉住他。
王跃疑惑地看着他。
“此时你挡住敌军也没人领你的情,更何况如今敌军骑兵已经大举过河,索性就让耶律大石给他们些教训。”
刘錡说道。
“就怕种师道撑不住啊!”
王跃说道。
“他撑不住时候,才是你力挽狂澜的时候,听我的,我会让你做他们的救星。”
刘錡说道。
既然这样王跃也就不做好人了。
反正他心情正不爽,就让耶律大石好好揍这些混蛋们一顿。
说起来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内斗,他明显是比不上刘錡,这种世家子可是最擅长这个了。
两人随即掉头,带着那些家丁迅速离开战场,离开时候王跃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杨志已经逃到了南岸,他自己部下骑兵迅速接应,紧接着上马连同那些溃兵一起南逃。
后面耶律大石处令旗挥动,那些瘦军步兵立刻涌向白沟桥。
很显然他要冲种师道的中军。
就在辽军步骑大举过河的时候,王跃和刘錡一帮在远处兜了个圈子,很快回到了中军阵型附近,直接躲进了旁边的芦苇荡中。
白沟这条大路的特殊性就在于两旁全是沼泽,大宋用各种堤坝制造的水长城就是以这里为核心,除了雄州到白沟中间这一条带状通道,两边全是人为制造出的沼泽,这片沼泽向南一直到莫州,而雄州城卡在通道正中。所以种师道只要在这个通道摆开阵型,那么辽军要南下就只能硬撞,撞不开宋军阵型,他们就无法继续南下……
绕都没法绕。
两旁全都是水和淤泥。
新一轮的战斗很快开始,甚至就连耶律大石都渡过白沟,在他指挥下的辽军步骑兵紧接着开始冲击种师道的中军阵型。
但种师道的表现稳定。
耶律大石第一轮试探性进攻没有撼动宋军步兵阵型。
很快随着夜幕降临,双方结束了这一天的交战。
而王跃和刘錡依然没有回到中军,这俩无良的家伙继续躲在芦苇荡里看热闹。
当晚耶律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