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临近岷江,地处蜀地西部平原的西南边缘,在地理位置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环境优越。
梅州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如果赵原能够掌控梅州,加上赵原体系下面各个农庄不断推陈出新的耕种技术,在农业上,就可以将梅州变成这个时代最大的粮仓。
“没有一个聪明人,那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看着破败的刺史府衙,居然连个守门的都不在,赵原不禁好气又好笑。
“这恐怕是后蜀有史以来最寒酸的刺史上任了。”
赵原虽没有混过官场,但怎么说也当了几年的散官,而且跟张叙聪几人交厚,对官场这一套规则其实早已了然于心。
私下里就算斗得再厉害,场面上也应该不露声色,保持起码的礼遇,当然这是对平级和等级差别不大的官员来说的。
梅州这群官员,在等级上来说,都是赵原的下属,赵原掌控着他们的考核,他们这么对待赵原这位新上任的刺史,也不知道是有多大的自信。
“大人,刺史府这么破,不修理一番没办法住人,我们在城里另外准备有一套宅子。”郭都看到赵原摇头,上前说道。
“刺史府別驾呢,看这府衙的样子也不像住着人。”
“据说別驾罗安栋在上任刺史出事后不到一个月,就在城中置办了宅邸,从此没有回来过,就连刺史府的一应吏员侍卫等人,都一并搬了过去,大人需要交接的官印、账簿文书、册藉都应在他处。”
“上任刺史出事?”
赵原知道梅州刺史长期空悬,却不知道上任刺史居然是出的意外。
“我们打听到的消息似乎是一笔糊涂账,上任刺史姓周,据说出生平寒,来梅州上任时就带了几位随从。一州刺史,地位已经很高,但是不明不白的一下子就没了,上面也没有个说法。外面的传言,有说是感染疫病不治的,有说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人害了的,还有说是看淡红尘,弃官归隐的,反正什么消息都有,莫衷一是,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一直没有个确切的说法。”
“他的那些随从呢,还能找到吗?”
“早已失踪不见,不过城里有小道消息说跟现任的別驾及六曹有关,明面上没有人敢讨论。”
“迷雾重重啊,不过毕竟都是过去的事,要想查清楚难度太大,刺史府衙就这么一个样子,正好给我借口借着重修刺史府的机会回家。”
“大人,用进去瞧一瞧吗?”看到赵原对眼前的刺史府颇有兴趣,郭都问道。
“算了,大伙一路赶来也累了,咱们这次来能够停留三五天,明天再来看吧。”赵原摇了摇头。
赵原准备仔细看一看梅州的资料,完善一下在梅州当地的施政策略,还要接见一下梅州治下,近几天能够赶到梅州的几个县的县令官员。
为了彻底掌控梅州,各处的官员必须是能够配合赵原行事,雷厉风行之下,到时候免不了有一番腥风血雨,这也是赵原希望在北宋到来之时,能够构筑一个稳固的大后方。
梅州刺史,因为梅州产粮重地的地位,在后蜀位列上州,所以赵原的品级为从三品,满配的刺史府属官应设有別驾、长史、司马、录军参事,功、仓、户、法、士、兵等六曹参军,另外还有市令、丞、文学、医学博士等,人员配置可以说是较多的。
梅州刺史长期空置,现下的梅州官员配置并不齐全,只有六曹与別驾还有人在职,分别来自梅州城几个大家族,其中关系盘根错节,所在的官员拥有的权势,在赵原后面护卫的郭都回话道。
“大人恕罪,如果不是大人这位侍卫派来的人通知错了时间,那就一定是我府上的人没有听清楚,下官一定重重严惩。”
“好呀,你把通传的人找来,看看是谁,能将本官上任的时间都能传错,如果是刺史府的吏员,本官一定将这种做事一点都不上心的人,开革出去。”
“下官这就派人去查,将通传消息的兵士找来。”
“不用了,既然只是一个兵士,那一定归本府的司兵管,到时候本官自会找他。罗別驾,将本官的官印以及梅州的册藉都给本官送来。”
“大人稍等,下官早已备好,这就让人送到刺史府。”
“也别送刺史府衙了,那地方不休整休整,你们也不会前去当值吧?”
“那……”
“我看你这別驾府邸就挺好,要不先租给本官一段时间,待刺史府衙修整完毕之后,再搬过去?”赵原直接说道。
“这……”
“怎么,罗別驾可是不方便?”
“大人能够看上下官这陋宅,是下官的荣幸,不过下官的家眷都居住在此,家中顽童拙妇,难免影响大人办公,所以……”
“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本官取了官印册藉,就去其他几位梅州官员家里看看,哪家能够有地租给本官一段时间,这样,先去司兵参军事家,去看看,顺便问一下将本官到任日期都传错的事。”
“这样,罗別驾你带路吧,本官初来乍到,一时间还真找不着几位梅州官员的‘陋’宅在哪。”
“下官遵命。”
罗安栋拍了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这位刺史大人胃口真不小,一来就要宅子,看来要多准备点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