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幽州兵举起一枚长柄重斧向着宅门冲来,欲劈开大门。
这是一名高大的外族胡兵,唐军有许多外族胡兵,尤其是边境上,胡兵在梯子上高声喝道。
“王君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围攻朝廷官员!”
王君廓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墙头,已经猜到他便是秦琅,却依然喝问,“苏烈何在?”
“苏将军不在,但长安秦琅在此!”
“哪来的毛贼,也敢在此猖狂?”
“本官便是玄武门靖乱功臣,威镇关中,以及关外山东部分地区的大唐上柱国、翼国公、镇抚司丞秦琅,王君廓,你要造反吗?”
王君廓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坚决不肯承认眼前之人是秦琅。
“放火箭!”
眼看秦琅跳出来了,王君廓知道今天无论如何必须杀死秦琅,否则他就完了。
一队弓箭手上前,点起火箭。
秦琅赶紧缩了回去,他娘的,玩阴的啊。
“举盾,找东西掩护,箭来了!”
一阵火箭从天而降。
宅里众人连忙扑火,那边王君廓立即举起大刀亲自率领手下趁机冲杀过来。
宅子只是普通民宅,院墙既矮且薄。
幽州兵拼了命过来,顶着弓箭、铁椎上前,死伤数十人后,成功的撞开了宅门,冲杀进去。
窦红线见王君廓骑马闯入,挥着方天画戟大喝一声,“王君廓,拿命来!”
那边苏定方看到窦红线冲上去,也立即挥刀来助。
“婶子,我来助你!”
秦琅也没跟王君廓讲什么客气,站在那里提着弓就是一顿乱射。
宅内地方小,涌进一堆兵,双方混战,王君廓骑在马上毫无优势,反倒是显得格外突出。
秦琅的箭又狠,不去射身披重甲的王君廓,专射他那匹马。
几箭过去,王君廓的马倒中箭倒地,把王君廓也弄的狼狈不堪。
宅内宅外,双方混战一团。
王君廓率五百甲士前来,没料到秦琅在这里的二百人马虽少,却皆是精锐,也是早有准备,借着地形限制,跟幽州兵杀的不分上下。
尤其是秦琅、窦红线、苏定方、刘九等人皆是一等一的狠人,此时个个以一当十。
幽州兵摆不开阵势,甚至后面的许多甲士被堵在墙外根本进不来,在这种混战情况下,秦琅这边‘英雄单位’多,尤其是围着王君廓打,反占了上风。
王君廓一把大刀左挥右舞,骠悍异常。
窦红线方天画戟只攻不守,一招狠似一招,苏定方则专门帮窦红线防守,冷不丁的突袭一枪。
秦琅舍了弓箭,直接提着一支马槊站在那里步战,槊粗且长,瞧准机会一槊刺去,总让王君廓狼狈万分。
王君廓的亲兵们拼死守护,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双方的厮杀之声惊天动地。
幽州大都督府。
魏征骑着马一阵狂奔赶到,直接闯进了王利涉的面前。
“快,王君廓果然反了,他兵分两路,一路突袭王刺史府,一路突袭苏将军宅,还请王长史赶紧禀报大王,发兵平乱。还有,请王长史,立即打开城门,让我引城外的洺州兵入城平乱!”
王利涉咬牙切齿,“我早就料到这个王君廓定会反水的,可惜大王一直不肯听我的。”他拿出自己的鱼符,“你持此鱼符到南门去,城门守兵见此鱼符便会放你出城,你去引苏将军部下入城,我这就去见大王。”
“还请速劝大王发兵平乱,否则今夜我等与大王皆将死无葬身之地,明日他王君廓便可提我等人头往长安邀功请赏了!”
王利涉赶紧去见李瑗,李瑗正在后院在院中。
王君廓浑身是血,扶着支断矛站在当中,看到这情景,不由的惨笑起来。
算来算去,没想到最后栽在了十几岁的秦三手里。
“秦琅小儿,可敢与我一决生死!”
秦琅看着这个血人,也不由的佩服他的顽强凶狠。
他提着马槊上前。
“王君廓,死到临头,还这么狂?”
王君廓扫视四周一眼,“这些人没资格杀我,来吧,最后一战!”
秦琅让人把王君廓的大刀寻来还给他。
“那就让我送你一程!”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王君廓舞了个刀花。
秦琅持槊大吼一声冲过去,王君廓挥刀劈下。
长槊与长刀撞击,荡开。
秦琅弃槊拔出破甲锥刺,撞入王君廓的怀里,锥刺无视王君廓身上的铠甲,直接自缝隙中刺入,直没到底。
王君廓咳着血,一手持大刀,一手抓住秦琅的手,似乎想要把锥刺拔出,可却已经无力。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断断续续的吐出几口血沫,这个曾经十几骑破万军的狠人,今日血战半天,终究是力竭了,原想临死拉个垫背的,却不料被秦琅一刺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