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威海来人了,是马家堡的马老爷,说是找您有要事相商。”
岗哨中的一名乡勇,发现了马袁青的船,便将人挡在了围子外面。
“马家人~”
“那不是威海卫指挥使,马鹏飞的父亲吗?”
苗兴贤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感觉这老头来找自己,肯定没好事啊。
“没错,是他,前些日子,我去威山卫,带人路过那,见马家堡外已经许多流民聚集,说不定是堡子被围了。”
刘志行说道。
“将人带进来....”
听他这么说,苗兴贤心里就有数了。
“走,我们去堂内等他们。”
二人淡淡一笑,朝着大营方向走去。
苗兴贤驻扎之处,是几十年前,倭寇上岛后修建的,房子老旧不堪,修缮之后,苗兴贤就在这设营了。
马袁青和马福三人,下了船,被带到船栈边上等候。
海风呼呼的吹着脸庞,饶是他们穿着厚实的皮货,还是觉得冷。
终于,守卫告诉他们,苗大善人,愿意见他们了。
一行十几人,跟在守卫身后,朝着土围子走去。
脚刚刚踏进土围子的那一刻。
马袁青猛然的呆住了。
他以前在威海卫担任指挥佥事时,也来刘公岛考察过。
那个时候,岛上一片荒凉,只有几间破房子,都是倭寇和起义军留下的。
岛上有过兵祸,加上有事威海卫管辖。
平日里,就连渔民都不敢在上面歇脚。
而现在,整个刘公岛,平坦的地方,全部修建了一丈高的围墙。
几乎都是用砂石垒成。
一些陡峭的地方,则建立了岗哨和瞭望台。
哨岗之间搭配得天衣无缝,一看就是名家所为。
岛屿的东北方向,是悬崖峭壁,一些较矮的地方,似乎还修建了停泊大型船只的港口。
再看围子中,整齐的排列着几百个的土窝子。
房顶的烟囱中,还冒着炊烟。
土窝子的北边,搭建着一排木质房屋,起码有几百名乡勇,在进行操练。
哪里是什么荒岛。
分明是一座军事堡垒。
“这,这是刘公岛?”
马袁青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老爷,咱的确实没走错,是刘公岛。”
马福刚进来时,也非常震惊。
他没来过这座岛,却听说过这里。
威海卫自己都嫌这里太麻烦。
因为岛上,没有百姓,很容易滋生盗匪。
前些年,县城有杀人犯,就逃到这里。
城中捕快,还求着威海卫官军,让帮着他们缉拿要犯。
“呃.....”
马袁青看着训练的乡勇,起码有四五百人,动作整齐,号令如一,气势磅礴,竟然不亚于先前马家训练的家丁。
玛德~
为啥好兵都是别人家的呢。
唉……
他也是带兵之人,自然明白,如果手中有这么一支人马,实力已经不在一个卫所官之下了。
马家,有良数千亩,算上在县城的产业,一年收入也有上万两银子。
庞大的家业,乃是经过几代人的积攒,才有今天的规模。
即便是他家大业大,也仅仅能豢养三百家丁而已。
苗善人的手里,最少有五百家丁,论实力,已经在马家堡之上了。
“呵呵呵,马袁青,见过大善人。”
“听说大善人,乐善好施,今天得见,果不虚传,好人终会有好报的。”
马袁青,进到营内,见到了苗兴贤,当即拱着手马屁拍一通,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虽然他心里,在滴血,但有求于人呐。
也只能将笑脸贴上去。
马福、马鹏天,也客客气气的,毕恭毕敬。
这时候,他们也有注意到,苗兴贤身边那位身材高大,昂首挺胸的汉子。
腰间别着一把短铳和短刀,面色淡漠的,没有说话,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感。
“原来是马老爷和马管家,快请坐,看茶......”
苗兴贤虽然心中有数,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的挺足。
众人坐下,便有小厮,端来了茶水。
“这是苗某从老家带来的高山茶,还请几位品鉴一番。”
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
马袁青坐下后,却心乱如麻。
哪有时间品茶。
“好茶,好茶,真是茶中极品,哈哈哈~~”
他随意的喝了一口,便伸出大拇指,赞赏一番。
此刻,再好的茶叶,入他口中,也不如一杯清水。
忽然,他站立而起,朝着苗兴贤鞠了一躬,哭丧着脸,道:“苗大善人,马家堡落难了,还情人能够施以援手啊,不然我马家二百余口,可就遭大难了。”
“求您务必要救救马家堡啊,苗大善人。”
“马老爷,苗某虽然同情贵堡的遭遇,可现在乱军肆虐,您看我这岛上,还有几千口子需要保护啊。”
“这万一,乱民闯到岛上来,这几千的乡亲父老,可就跟着遭殃了。”
苗兴贤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出兵可就意味着要死人的。
自己这些兄弟,绝不能不明不白的,给人充当炮灰。
“苗大善人,您要是不救马家,马家可就完了呀,老朽给您跪下了,求求您......”
马袁青唰的一下,一双腿就要跪下来,却被苗兴贤一把给托住了。
速度之快,就连在一旁的马鹏天和马福都没看清楚。
“马老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