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帝都。
一座恢弘气派的府邸。
一位躺在床榻上的中年男子,突然间一蹿而起,犹如一道礼花,悍然间冲出房门。
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光着双脚绕过假山,穿过有雕栏的白玉小桥,已经冲至侯府大门。
轰隆一声,侯府大门被冲开。
门房听见响声,快速的拿着衣服冲出,看着其背影呼喊道:“侯爷。”
一队巡视甲士,看着深夜狂奔的身影,不由放下按在刀柄上的手掌,双手抱拳道:“见过宋侯!”
狂奔身影消失在街道,队正挺直腰杆,不要叹息讲道:“宋侯不愧是五侯中最为受宠的。”
这赤脚狂奔,连鞋子都不穿,任谁一见都能看出宋侯赤胆忠心。
这份阿谀奉承的本事,要学。
帝都十里外,曹园。
一位中年男子,一手背负于背后,另外一只手,正死死的按住一位年轻人,眉头深深皱起,恼怒讲道:
“庄儿你放心,”
“只要让我查出,是谁暗中害我夏侯氏族人,一定给庄儿你一个交代。”
夏侯庄化为点点光芒,冲出中年人阻拦,背影消失于曹园。
这一幕,非是偶然发生,其他天下各地,也都有着波动。
东土,樊城,醉霄楼、
陈庆丰看见推门而入的面具男,并不知道因为自己一句话,发生了不少大事。
姬长空来至房间,一眼看见背对跪坐于自己的陈庆丰,双眸中神色凝重,一丝蕴含的恐惧已经消散。
恐惧来源于未知。
姬长空至棋盘前端坐下来,这一刻姬长空才感受到,那一股不可抗拒的拘束之力消散。
姬长空看着面前横横竖竖棋盘,横横竖竖不断旋转延伸,自姬长空双眸中扩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轰然间炸裂,锦衣长袍和面具落下。
陈庆丰目光看着消失的化身,心中又确定了一个特性,那就是化身无法代替目标,让天地围棋产生效果,从而开启弈棋。
当然这还需要尝试,因为这化身由光组成,并不是血肉存在的分身。
“师父!”
一声呼唤,惊醒了正在思考中的陈庆丰。
赵无极看着锦衣长袍和面具,目光却是一缩,这么快姬长空化身就已经死了。
陈庆丰并未起身,背对着赵无极,语气悠悠讲道:“你是怎么知道为师在此地的?”
不懂就问,二者的交锋中,陈庆丰占据主动。
赵无极下意识的浮现出恭敬之色,郑重的一拜道:“徒儿这十年来,也经营了一些关系,自天机楼中获得了消息。”
陈庆丰背对赵无极,看着赵无极无可挑剔的神色,但借助着能力,能够判断出话语真假,这是假话。
赵无极来樊城前,显然是做足了充分准备,知道天机楼消息神秘莫测,而且自己也无法前去天机楼验证,就把事情直接推到了天机楼上面。
一句话说完,赵无极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开口关切的问道:“三师兄和师弟呢?”
陈庆丰微微摇头,赵无极泪如雨下,滴滴的泪水顺着面颊流淌下,一股悲意蔓延出,痛苦开口讲道:“不光是三师兄还有师弟。”
“师父您不在神州,大师兄于越地起事,不久后被姬长空击败,被押送至神都问斩。”
“人头悬挂于城门上示众,饱受风吹日晒之苦。”
扑通一下,赵无极跪拜在地面上,嗷嗷的大哭讲道:
“徒儿无能,不能为大师兄收敛尸体,让大师兄下葬。”
“实在是无颜再见师父。”
“徒儿愧对大师兄,自大师兄死后,徒儿彻夜难眠,今日终于见到师父,还请师父慈悲,让大师兄有一个全尸。”
赵无极泣不成声,用着衣袖遮掩着自己的面目。
陈庆丰心中冷笑连连,老大在几位徒弟当中,可谓是最无存在感,赵无极和对方哪里有什么牵扯,怎么可能有这么深感情。
这一番话语,无不都在诉说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逼迫自己去给老大报仇。
这是要把自己当刀使。
尽管已经看出这一点,可要破解的话很难,这根本就是一个阳谋。
以陈大先生的人设,睚眦必报,吃了亏,就要三倍,五倍的报复回去,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陈庆丰刚刚要开口,突然间醉霄楼外,响起音爆声音。
一道身披大衣的身影,呼啸间自天空中落下,出现于醉霄楼外,悍然间冲向房间中。
看见来者后,在白眼眼底中,这位鹰钩鼻,斜长的眼睛,非是善类,一眼看破其真身,这是一只雄鹰,是一位法相层次的妖物。
而此时天地棋盘上面浮现出一条光线,这位妖物不由自主的冲入房间中,把赵无极冲撞开,直接来到了天地棋盘前坐下。
陈庆丰心中凛然,这倒是意外情况,这是陈庆丰没预料到的。
自己邀请目标是姬长空,而姬长空化身已经来了,按道理已经该结束了,要不是赵无极来了,陈庆丰为了维持逼格,早就已经起身了。
不曾想拖延了一阵,竟然有此收获。
陈庆丰不认为来的是旁人,这绝对还是姬长空,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姬长空这具化身,能够隐瞒过自己的白眼。
这真是一个惊喜,自己小看了天地围棋。
看来不光是自己视野中的目标,那一些看不见的目标,也能够强自拘来。
妖物端坐下来,已经恢复了自身手脚,双眸肆意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