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龄对于师兄也有信心,但她能隐约感知到师兄的情绪,知道师兄现在心情有些糟糕,这也让她担忧极了。
“雅竹师叔,我想出去。”宁小龄说。
“你出去做什么?”雅竹问道。
“我想出去杀人。”宁小龄仰起小脸,认真说道。
……
……
宁长久遇到的一次截杀是在天窟峰的山腰。
那些没有樱花的树干间,一柄剑向着自己的背后刺来。
宁长久没有理会,那柄剑便刺在了陆嫁嫁的茧衣上,然后折断。
断裂的剑锋激射开来,高速旋转着,在他的身体之侧绕了一个圈,向着腰侧切去。
宁长久身影一顿,伸出二指截住飞刃,回身一抹。
那刺杀者横剑抵挡,却被宁长久直接伸手捏住剑锋,搅成花卷,与此同时,他手指一撇,那飞刃高速激射而出,钉在了他的喉咙里。
一个杀手死去的同时,地面上的樱花落红猝然炸开,另一个潜伏许久的男子以一种揭棺而起的姿势起身,向着宁长久袭杀而去,宁长久早有察觉,在他才起身的那刻,便抓起那柄已经凝成麻花的剑刺了下去,剑毫无阻挠地刺破他的胸膛,将他又一下钉回了满地的落红里。
半空中,又有惜命之人于远处驭飞剑刺杀。
宁长久此刻要摆脱纠缠,就必须立威,所以他也并未给对方惜命的机会,他在一剑打落掉对方的飞剑后,直接强注神魂,抹去了对方在飞剑中温养的精神烙印,使得这柄飞剑为自己所有。
宁长久按住眉心,飞剑在破空而去不久之后,便蘸血而回。
瞬息间连杀三人之后,那些原本心思狂热的修道者也冷静了许多,并未再贸然出手。
“宁长久,你好大的胆,竟敢滥杀天宗长老。”有人厉声大喝:“你若再不束手就擒,今日便要你碎尸万段!”
宁长久停下了向峰下遁逃而去的身影,他背着陆嫁嫁,转过身望向了那些人,道:“你们也想死?”
天窟峰的山腰间悬着数柄飞剑,剑上立着人影,如虚空中的一叶叶扁舟。
他们原本以为宁长久会先逃至山下,然后他们便可以在开阔处结阵,将其围杀。
但在他们的震惊的目光里,宁长久却持着剑,调头向他们走来。
他们明明有十余人,每一个都是长命境的修行者,这少年……怎么敢?
宁长久不再说话,他在短暂的狂奔之后足下一蹬,身形拔地而起,手中的剑带起一阵阵连绵的影子。
他像是驮着棺材的小鬼,身上的杀意与剑气飘忽不定,像是一缕阴间的冥火。
在他身影掠空的一刹那,数位长老会意,皆飞剑而出,于空中转瞬结阵,然后连带着剑法大阵一同朝着宁长久所在的方位压去。
这剑阵名为百囚,虽是仓促结成,但绝非凡品,相反,它的品阶很高,在天宗入人间猎魔之时,这种剑阵便是最快捷也最有效的招式,不知斩杀了多少邪魔。
在这剑阵要触及到宁长久时,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瞠目结舌,那剑阵触及宁长久,却像是触及了一个虚影,径直穿了过去,没有溅起一丝血。
虚实的交换只是一刹那。
宁长久背着茧衣立在了一人的足下的剑上,那悬空的飞剑快速下沉,这种失重感使得那个长老惊慌失措,一时间来驭剑的法门都想不起来了,宁长久直接抓住他的手腕,让他以自刎般的姿势了结了性命。
阵法不攻自破。
宁长久脚下用力,那柄飞剑连带着尸体坠入峰下。
他的瞳孔中亮起了金芒。
“宁长久!此时回头尚有余地,不要铸成大错!”
一剑似大瀑迎面拍来。
宁长久伸出了手,掌心由内转外,双臂一扯,向外一分,将那剑瀑撕碎,宁长久一拳递出,只撼对方的胸口。
砰然一声里,那出招的长老带着剑在中空倒滑而出,他胸前衣衫碎裂,露出了被打得凹陷的护心镜。
其余人将宁长久团团围住,却都不敢冒进。
宁长久面不改色,平静地提议道:“你们去打卢元白,别来烦我。”
说着,他直接驭剑,调头向着山下飞去。
几个长老还要犹豫要不要追时,忽然有人说天窟峰顶的卢元白好像只伤人不杀人。
众人面面相觑。
而此刻正在峰顶酣畅淋漓出剑的卢元白,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些什么。用不了太久,他便会在那些蜇人马蜂般的长老烦不胜烦的骚扰下,骂骂咧咧地弃剑而逃。
……
……
宗主殿中,翰池真人的身边,一个灰袍老者的身影缓缓浮现。
“不过是一个晚辈弟子,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灰袍人问道。
翰池真人道:“他不简单。”
“有多不简单,你竟把我叫醒了?”灰袍人话语平静。
翰池真人道:“天谕剑经的下半卷,此刻就在他的手上。”
“你说什么?”灰袍人皱起眉头:“剑经又现世了?”
翰池真人看着他,问:“上一代宗主没有给你看过剑经吗?”
“天谕剑经是唯有宗主才能翻阅的天书神卷,哪怕是我,也没有见过。”灰袍人遗憾道。
翰池真人道:“那有劳先生出山,帮我夺回那卷经书了,到时候我愿与老先生共参剑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