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宁长久问。
邵小黎给他指了大概的方向。
宁长久点了点头。
邵小黎看着他平静的脸,心中觉得有些不妙。
这一路上,邵小黎又给他介绍了一些断界城的事情,宁长久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中不断地推演着昨晚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战斗,最后时间囚牢带来的怪异和矛盾感让他历历在目,却无法想到破解的手段。
时间转眼来到了下午,宁长久觉得有些倦了,陪着邵小黎稍微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之后,邵小黎在外面气宇轩昂的气焰一下子低了下来,她才关上门便立刻以自己在外人面前的无礼为由给宁长久诚恳道歉,还给他揉肩捶背,软语哄他开心。
家里家外根本就是两个人。
宁长久无奈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邵小黎见他不搭理自己,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就像是仓鼠伸出爪子似地捏住了宁长久的衣裳,道:“老大,我也是没办法呀,这个城里的灵和主人是必须立契的,要不然王上会震怒的,你要是觉得不开心,你回家之后打我骂我都没关系的。”
宁长久懒得回答,轻轻摇头,只希望她安静一点。
但邵小黎显然无法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她低着头,想着些什么,咬了咬牙,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截鞭子,怯弱道:“这个?”
宁长久无动于衷。
邵小黎不气馁,又找来了一幅枷锁,双手捧着,可怜道:“要不我戴罪立功?”
宁长久扶着额头,有点头疼。
邵小黎开始拆卸家中灵台前的蜡烛。
宁长久终于忍不住,制止了她,道:“你这都是什么?”
邵小黎一愣,还以为他在问这些东西的来历,道:“这些都是以前娘亲和王上用剩下的!”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意识到不太对劲。
宁长久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道:“我想静一会。”
邵小黎却又拿来了搓衣服的板子,双手捧着来到了宁长久的面前。
宁长久叹气道:“不用下跪,我没有生气,只想静静。”
邵小黎摇了摇头,解释道:“老大,我只是想给你洗衣服。”
“……”
宁长久的耳畔,响起了剑经之灵和血羽君肆无忌惮的笑声,宁长久有些烦,却又无可奈何,他只好默默等到给血羽君找到新身体,等着金乌苏醒把剑经之灵镇压下去,让他平日里躲气海中出不来。
那时候自己的耳根子或许才能清静一些。
邵小黎在家中忙里忙外,看上去很是持家。
而自己屋子里那些她娘亲用过的床被之物,也被她换了个遍,素雅的颜色倒是很契合宁长久的审美。
时间转眼之间便入夜了。
邵小黎敲了敲门,问道:“老大,您在嘛?”
“嗯。”宁长久答了一句。
邵小黎道:“不准乱跑哦,小黎求你了。”
“好。”宁长久只当是捡了个调皮的女儿。
邵小黎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半个时辰后,宁长久推门而出,他施展隐息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邵小黎的房间内,他想以道门的秘法,使得她陷入沉睡,这一夜不要醒来。
他走到了邵小黎的床边。
他眉头微微皱起。
如今的天气有些闷热,她却紧紧地裹着被子,白而纤细的身子蜷在里面。
她的头发也乱糟糟地散着,明明是在睡梦中,细而弯的眉毛却时不时地蹙起,眼皮也打着颤儿,瓷白的皮肤看着不太健康,没有了白日里喋喋不休的纠缠之后,她的睡颜看上去还有几分静美。
宁长久以指虚画,在空中绘了一道符。
“不……不要……”
他还未落符,少女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只是她声音轻极了,像是梦呓。
宁长久的手指顿了顿。
“不要……不要杀我……饶了我吧,娘……娘亲……”
“嗯哼……娘亲……”
“嗯……你在哪。”
“不要杀我……”
少女的身躯蜷得越来越紧,她的脖颈紧绷着,秀骨分明。
“老大,老大我……”
宁长久叹了口气,不给她把梦话说完的机会,直接将那道符落了下去。
少女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睡,只是看上去很是脆弱。
宁长久伸出了手,触摸上她的脖颈,感受着她皮肤冰冷的温度,皱了皱眉。
他收回了手,将她的被子掖得更严实了些,觉得有些棘手。
宁长久俯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整齐叠好,放在了她的床头,随后才转身离去。
他离开了屋子,按照白日里邵小黎的指示,潜里。
王族不算大,里面的许多藏书都是城外世界里搜罗出的孤本残卷,也有许多质地很新,上面记载着一次次的勘察记录,这些书目分开放置着,很容易分辨。
宁长久睁开剑目,开始阅读起这些书。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唯一阻隔他的,便是这与外面世界的一些文字的差异性。
但他适应了以后,很快风卷残云般阅读过了上百卷的记录。
这些书卷上,大致记录了外面怪物的种类和它们的生活习性,攻击方式,上面记载的怪物种类多达上百种,奇形怪状,有些甚至很颠覆人的想象,宁长久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一个被命名为“重岁”的妖物,据说那是他们遇到的,最古老也最神秘的怪物,从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