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的剑客总该搭配最美的女子。
隗*元穿着黑色的云蟒纹衣裳,束着白玉带子走过王城宽敞的长街时,是这样想的。
他是如今王族中最强的剑客,而近日,他要迎娶艺楼第一美女的事情也传遍了整座王城。
他佩着一柄腰刀,刀镡暗金,以锁扣扣于腰间,他摩挲着妖兽鳞皮制成的刀鞘,气宇轩昂,嘴角微微勾起。
他是行渊中的剑客。
行渊是王族的一个组织,唯有那些于时渊中召灵成功的,才能够加入。
他如寻常走入艺楼。
隗元的到来在楼中引起了很大的动静,花枝招展的女子们对他挥动着手绢,笑容嫣然,一些情窦初开的少女则羞赧些,远远地捧着脸看着,似是希望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但隗元目不斜视,顺着楼梯向着楼上走去。
苏烟树是艺楼乃至整座皇城公认最美的女子,她恰是绮年玉貌,清媚无双,怀抱红漆古琴的模样总惹人怜惜,过往她尚稚之时便早有名声,如今更是出落得倾国倾城,先前歌楼的火盆之舞更是刀尖上行走,倾倒了许多人的心。
而她又端足了架子,不管对方何等身份,出多少银钱,也只为自己心仪之人抚琴哼曲,相邀入幕,哪怕君王亲至亦是如此。
而当时城外的辟野之战里,隗元便是其中最出风头之人,他亲自于暗雪道杀死了拦道十余年的恶秽之妖,劈开一条光明路,使得王族之人第一次见到了那片白茫茫的冰原。
当时意气风发的他来到艺楼时犹披战甲,袍上鲜血织网,一身腥气。
苏烟树却毫不为意,为他燃香抚琴,隗元掀开帘幕时,看到那张浅笑嫣然的脸,也醉倒了其中。这是这段佳话的开端。
隗元去往苏烟树的屋子并无人阻拦。
只是他没有想到,今日苏烟树的屋中竟有人其他客人。
那是一对少女和少年,那少女他认识,是王族中的一个小姑娘,在初文石碑上挑选了邵为姓氏,平日里颇有些才名,而她的身边那个少年则很面生。
这少年年纪不大,面容清秀,白衣裳也很干净,而他的腰间也佩着一把剑,剑有些残破。
隗元显然很不喜欢苏烟树的屋中出现其他男子,道:“你是什么人?”
宁长久回过头,望向了云蟒衣袍的佩刀之人,没有作什么解释,而这种沉默在隗元看起来倒有些挑衅。
邵小黎连忙焦急地望向了苏烟树。
苏烟树笑了笑,手指勾动琴弦,清音泻地如冰珠弹跃相击,琳琅动听,她声音清和道:“这位小黎姑娘是我的朋友,昨日召灵成功,今日特地来艺楼看看我,报桩喜事,隗郎莫要介怀。”
苏烟树的声音总能让人心思澄静。
隗元望向了那个少年,道:“召灵?”
他立刻想起了一些传言,看着他腰间的剑,道:“你就是朽剑者?”
昨日邵小黎召灵一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这一轰动虽被参相刻意压着,在一夜之间还未能被真正传来,但王族中的大人物们也多多少少有了耳闻,关于那个奇异的灵,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多,只是听说是个人,穿着白衣服,腰间佩着一把腐朽生锈的剑,于是被称作朽剑者。
听到他这么说,宁长久也猜到了自己这个称呼的来历,听着有些历史感,还算满意。
剑经之灵讥哨道:“幸亏没叫铁树枝者。”
这是他们的心神对话,其他人无法听到。
邵小黎连忙点头道:“隗大侠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先前辟野之战里我也是杀了不少妖怪的。”
隗元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后面的人。”
邵小黎神色微微尴尬,她看了宁长久一眼,立刻道:“这是我的神灵,以后我指不定也会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隗元道:“你收服他了?”
邵小黎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道:“那当然,昨天我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循循善诱,用尽手段,终于将他收作我的神灵了!”
苏烟树毕竟风尘众人,听着这些话,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按着弦的手也无意撩动了两声。
隗元看着宁长久自若的神情,不信任道:“小丫头总爱骗人,我可不相信你。”
邵小黎冷哼一声,道:“我演示给你看。”
说着,她扭过了头,自信满满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可怜极了,他望着宁长久,使着眼色,而宁长久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怎么了?”隗元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微笑着催促道。
邵小黎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急什么,我初初召灵立契,还没有什么经验嘛。”
邵小黎不管不顾,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从果盘里抓过了一个果子,顶在头顶上,说道:“我可以操控我的神灵用剑刺破我的果子,但不伤到我!”
说着,她闭上眼,假装诵念了一段经文,用很模糊的语气说着:“老大,求求你了,老大,求求你了……”
隗元和苏烟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终于小姑娘的虔诚感动了这位少年神灵。
隗元神色微动,下意识地摁住了腰间的剑。
因为那少年也将手按在了剑上。
行渊中人行事很重要的标准,有一条是不轻视任何人,有一条则是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可以看做是敌人。虽然这一条通常是适用于城外。
宁长久愿意出剑的原因主要还是来自于剑经和血羽君的哀求。
“宁大爷求求你出剑吧,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