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们自那片无生之湖,跨过了一片两片冰原,一片沙漠,才终于迁徙至此,过上了稳定些的日子,我们是从穷山恶水中开辟生路的,绝不容许有半点马虎,依我看,应该先将他们擒下,其他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拷问。”
“嗯,那个小姑娘衣着华贵,说不定还是天国重要的人,到时候可以以她为筹码,换取一些东西。”
“……”
血羽君听得直跳脚,心想我们三人来你们这破地方做客,应是蓬荜生辉,没想到你们这些山野村夫竟在背后想着使坏。
做惯了反派的血羽君激起了正义之心。
它转念又想,这可又是自己立大功的机会啊!到时候说不定哄那小丫头高兴,小丫头直接把他们的契解了,到时候真是天高任鸟飞了。
只是……要怎么做呢?
血羽君的脑瓜子开始转了起来。
……
……
昏睡之时,宁长久也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片辽阔的天空之国,一个白骨阶梯自茫茫的虚无间垂下,他走了上去,身后人影如摇曳的树影。
白骨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王座,王座之上坐着一个穿着华丽帝王冠冕的无头巨人,那个巨人双手放在王座的扶手上,胸前有一道贯穿身体的伤痕,那道伤痕不似刀剑之伤。
宁长久沉默地看着他,无悲无惧。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畔响起了少女的叫喊声,那呼唤遥远得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他苏醒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席草垫子上,鼻息间还萦绕着稻草的清香,而他视线上方,是一面土墙,土墙的四壁也堆着一些烧制不算完好的砖瓦,四面各有柱子撑着,柱子表面没有漆,已经生出了一条条深色的霉渍。
简陋的房子里,邵小黎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自己身边,。
“老大,你醒了呀。”
见宁长久睁开眼,邵小黎终于松了口气。
宁长久起身,看着自己洗干净了的宽松白衣,道:“司命没追来吧?”
邵小黎佯作生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其他女人。”
“……”宁长久看着她稚嫩脸颊上那还未消退的淡淡红痕,叹了口气,道:“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去的,我帮你报仇。”
邵小黎也捂了捂自己的脸,头偏过去了一些。
“老大,我们还是躲远点吧,躲得越远越好,等我们回去了,那女人的伤估计也好了,我们依旧不是对手啊。”邵小黎说道:“这里虽然破烂了点,但是住人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我们修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住下,好不好?”
宁长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虚弱地笑了笑,道:“你不想去外面看看么?”
邵小黎道:“老大果然一直想着出去啊。”
宁长久道:“外面还有人在等我,我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邵小黎小心翼翼问道:“是女人吗?”
宁长久眼睑微垂,不言自明。
邵小黎泄了许多气,托着腮问道:“能让老大这样魂牵梦绕的,应该是很漂亮的姐姐吧?”
宁长久点头道:“是啊。”
邵小黎心中一沉,觉得自己身后生路尽断,她理了理自己的裙摆,不服气道:“那位姐姐长得怎么样呀,老大你说说呗。”
宁长久问道:“你想听哪个?”
邵小黎瞪大了眼,捂着胸口,一口气呛住,一阵咳嗽,她抬起头,泪眼朦胧道:“老大,我平日里真没看出来,你这样的人竟也……”
宁长久微笑道:“她们和你一样,都是很善良的人。”
邵小黎微羞道:“我只是知恩图报啊。”
宁长久从床上支起了身子,取过挂在一旁的束带,系在腰间。
邵小黎眼睛一亮,立刻道:“老大,你的身子我已经看过了,你的清白没了,所以你以后不可以随便抛下我哦。”
宁长久笑道:“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善良。”
宁长久从铺着稻草的土床上走下来,身上的伤势依旧隐隐作痛着,体内的剑经之灵与金乌也陷入了沉睡,空空荡荡。
三个月间的某个夜晚,宁长久曾经涉过雪原来到过这里。
只是那时他走过了裂峡唯一的石道之后,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明白了冰原之后并没有传说中的出口后便离开了。
邵小黎跟在身后,问道:“老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小黎可尽力了,接下来要换你保护我了哦。”
宁长久道:“我们先修整几天,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邵小黎点头,自语道:“也不知道以后等我们回断界城了,我那套老房子还在不在,那可是娘亲留给我的遗产呀。”
“不在了我们就住王宫里。”宁长久笑着说着,忽然问道:“对了,血羽君呢?它去哪了?”
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了很大的响动。
宁长久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按上了腰间挂着剑的位置,可惜仙剑明澜已破得不成样子,只剩下一截剑柄了。
门打开了,几个精壮的汉子跑了进来,一下子围住了他们。
邵小黎很是紧张,心中已经开始默念剑法口诀了。
而未等她拔剑,那几个汉子却麻利地跪了下来,为首的振臂高呼道:“拜见神王大人与神后大人。”
其余人也跟着高呼,声音铿锵,如刀剑交鸣。
神王与神后?
宁长久听了皱紧了眉头,邵小黎听了之后则觉得飘飘然